“體弱,多病,早逝。”黎皓月回憶他曾經讀到過的內容,總結了一下,但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她應該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吧,要不然,一個不健康的人不應該成為皇儲,哪怕她一出生被封為太女,也應該早就因此被廢了,而不是一直坐在太女之位上,直到死亡。”
“不錯,你分析的很對。”王夫子為黎皓月的敏銳感到欣慰地點了點頭,“你可知,天宇皇朝的尚武女帝,有整整十五年的時間,未曾上朝一次,批閱過一個奏章。”
黎皓月睜大了眼睛,很顯然有些吃驚。
“因為當時處理朝政的是泰安太女。”王夫子說出了這個事實,“可以說,她雖然只是太女,但實掌皇朝之權。當時的朝廷內,上至三公,下至末流小官,無論文臣還是武臣,惟太女之命是從。”
“你可曾見過一代皇帝甚至命令不了身邊太監宮女的?那個時期,尚武女帝的權力可以說是被完全架空的,但這又是尚武女帝心甘情愿的,并非泰安太女不光彩的奪權。”
“我記得我的先祖曾記載了這么一件事:尚武女帝嗜武成癮,練起武來可以沒日沒夜,不規律的作息讓泰安太女不滿了,然后中了越氏的‘木頭人’,動不得武,被罰與太上皇同住一個宮殿,整整三個月,見不到圣尊皇夫不說,還得天天看太上皇跟太皇妃們膩歪,最后被迫向泰安太女求饒。”
“據說,在泰安太女終于放過尚武女帝的時候,女帝的臉都是黑的,被太上皇氣黑的。從那以后,女帝再沒敢練武不分晝夜了。”說起手記上記載的一些以先祖打趣口吻所描述的事情,王夫子不由得笑了,最后總結道,“我的先祖在曾經記載泰安太女的手記里這樣寫道:若將天宇皇朝前二十八位帝王放在和泰安太女一個時期,與她相比較的話,那就是螢火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
“雖然我覺得我的先祖用這一句太過夸張,但也說明了泰安太女在他心目中的至高地位。她若為帝,乃容人之明君,盛世之千古大帝,天下將與以往不會一樣。可惜,她的身體太過羸弱,早早就逝去了。”王夫子遺憾道。
被人如此夸贊,安明瑜面不改色,毫不臉紅,因為,一切都是真的,她就是這么了不起。可惜,身體不行,也是事實。
“您說這些的意思是,真相有時候與記載下來的東西會完全不符,所以雍穆帝也是如此,對嗎?”黎皓月對泰安太女的歷史很感興趣,心頭冒出了一絲絲崇拜之意,但他知道安明瑜此時此刻想知道什么,所以,為了她,他又想辦法把話題引了回去,不想讓王夫子繞來繞去的說一些無關的話。
“是也不是。”王夫子點點頭,“史記中根本沒記載多少泰安太女的事情,而之所以說泰安太女,是因為在我先祖藺相長孫曾經私下記載的手記中,有一本專門記載了雍穆帝,上面第一句話就是,‘雍穆帝非常討厭泰安太女’。”
他出生的時候,她早都死了很多年了,見都沒見過,就討厭她?安明瑜的眉頭微微向上一挑,很好,她也不喜歡他。
這個侄子,若真的還活著,她會好好地替他父皇教導他一個道理的。
那就是:你祖宗即便只有兩歲多,也是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