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曾經有純真的時候,但那早已是過去式,只要是在后宮里歷練過的女人,怎么可能再擁有天真呢?只會不擇手段,因為,只有那樣,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她,真正想要的,還沒有得到。
一切,都才開始!
所以,她才會之前請求皇上,宴席之后來她的寢宮,好似爭寵,實則暗中指使齊美人將人哄了過去。一來,給她時間與皇叔祖見一面,二來,讓皇上因為未能守諾而對她感到歉疚,而她會一如既往地大度,善解人意,三來,與皇叔祖的見面,她也早已找好了借口,原本是安排皇上與天師宮的掌宮套套近乎,哪知皇上竟被美人兒勾走了呢?
即便有錯,錯也不在她這里。
…………
紫陽山人踏入了東梁皇后的寢宮,那雕梁畫棟,富麗堂皇的寢宮內,沒有任何一樣事物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因為,他在踏入永興公主所在的那間屋子的第一時刻,就一眼望見了那位端坐在椅子上,身著一身大紅色皇后服的華貴婦人。
她一副母儀天下的神態,雍容華貴,盡顯端莊,高高在上。
一時之間,對方睥睨一切的姿態,令紫陽山人的腳下不由得一頓,感到差一點就被對方壓制住了氣勢。
哪怕是一國之后,見自己的皇叔祖,甚至是謫仙盟的掌宮大人時,都應該主動行禮,可這位永興公主卻擺足了皇后的姿態,根本沒有起身相迎,反而端坐在椅子上,就那樣,微笑著看著紫陽山人走近,朝著他略微點了點頭。
“皇叔祖遠道而來,永興沒能親自迎接,心感不安,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皇叔祖請海涵。”
呵呵,就她這副姿態,哪里有心感不安?紫陽山人心中不悅道。哪怕這是自己的侄孫女,而且,也只不過是個侄孫女,被外嫁出去,為皇族略微獻點綿薄之力的公主而已。豈可在他面前放肆擺譜!
他自是不肯弱了氣勢,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明顯看出他的不悅,永興公主不為所動,而是繼續說道:“皇叔祖,近來可好?聽聞您已經順利掌管天師宮,侄孫女心中甚是為您高興,還沒來得及派人給您送去賀禮慶祝一番,望您見諒。”
紫陽山人見她左一句,右一句,感覺準備敘舊,就是不肯切入重點,表明請他來的意圖,自是感到有些不耐煩,直直地望著她,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這個時辰,你請我來,不會真的就是來敘舊的吧?”他就差說一句,憑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根本也沒什么舊可敘的。
永興公主停頓了一下,笑了,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衣服,伸手捋了捋上面根本不存在褶皺,慢慢地說道:“侄孫女兩年前,有幸給皇上他生了一女。”
紫陽山人認真地看著她,聽她接下來的話。
“可那是假的生辰,只有皇上知道本宮女兒的生辰八字。”
紫陽山人心中一驚,瞪大了眼睛,腦海中一直模糊不清的念頭,此刻赫然清晰無比,心臟不爭氣地快速跳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