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村的小山崖上,停立著三個騎在馬上的人。他們無懼寒風,衣著較少,身上披著的斗篷隨著狂風獵獵而飄。
為首之人乃一婦人,頭上裹著頭巾,身材嬌小,身上卻背負著一柄與之身形不符的大砍刀。她的長相英氣十足,雙目炯炯有神,身形挺拔。
在她身后的是兩名男子,年長的那一位冷漠如斯,只有視線落在女子身上時,他的眼神才會暖了幾分。年輕的那一位滿臉絡腮胡,正與身前兩人一樣,疑惑地看向山崖之下。
為何沒有人煙的感覺?
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親自來接外孫女(外甥女)的牧成玲,葉宗成和牧紫慶。
牧成玲得到牧西西傳遞給桐柏縣暗樁的消息,已是大黎村出事的十天后了。她并不知道牧西西在救治黎土根的時候,為了轉移疼痛感的黎土根喋喋不休,向牧西西告知了那名女子是自己人的事情。
更不知道大黎村所遭遇的大難,因為大黎村的人們按照軒轅族長的安排,背井離鄉,撤離的時候,牧西西被迫跟著一起離去,沒能留下只言片語,更勿論是給牧成玲傳遞消息了。
消息延遲,不知道這里所發生的事情,牧成玲一直認為,黎土根他們肯定會拖住那個陰魂不散的女子,最差的情況也只不過是安排他的兒子護送安明瑜離開,找到最近的牧氏暗樁,或是牧氏駐地,將人送到牧氏來。
牧成玲對此消息重視但不緊張,因為這兩年多雙方從未斷過聯系,她自是知道黎土根的兒子黎皓月的武功境界臨近宗師境,畢竟黎土根那家伙沒少在發給牧紫慶的消息里洋洋得意地炫耀此事。
臨近宗師境的黎皓月是已經可以邁入炎煌大陸那一小撮人的團體中了,哪怕是她和她的夫君,也只不過是宗師境,臨近大宗師境而已。
那個時候,牧成玲還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心中并沒有多少緊張,畢竟兩年多與那個女人打交道下來,知道對方并沒有殺人的意思,對方給予的威脅性并沒有一開始覺得那么高了,但重視外孫女安危的她,與葉宗成一起,親自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大黎村。
至于牧紫慶?那是死皮賴臉硬跟上來的。
三個人輕裝上陣,沿著當年送安明瑜去大黎村的路線而行,從東綿山內入,直至當初那座小山崖。
只不過,他們已經在這里站了有一陣了,往山下村莊望去,按理說應該是田間有人勞作,房屋有炊煙裊裊,可如今,卻是死寂一片,別說人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是這里?”牧成玲疑惑地看向丈夫兒子,她是第一次來大黎村,想說這兩個人是不是把路領錯了?
“我下去看一看。”牧紫慶下了馬,轉身朝下山的路跑去。
然而,無論是牧紫慶,還是后來下山的牧成玲二人,都沒有在這座小山村里找到一個活著的人,連只雞鴨都沒有。
除了每家每戶都有的家具物品,田間金黃的作物,說明這里曾經住過人之外,再無人煙的一絲痕跡。
大黎村的人們走之前,曾將自己的家園打掃得干干凈凈的,盡量恢復曾經過往的模樣,然而一些痕跡還是遺留了下來。
這些痕跡令牧成玲三人變了臉色。
刀劍砍殺的痕跡,滲入土地的血跡,從這些抹不去的跡象上,三人判斷出這里曾經經歷過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