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皇妹。
“明璟……”安明瑜也只喚了這么一聲,就再也說不下去話了。
你老了……
皇姐,新生的皇姐……
百感交集,令姐妹二人都沒有再說話,但眼圈都微微發紅了起來,眸中皆是重逢的喜悅。
皇甫明璟走至安明瑜的身前,就跪了下去,這才又哽咽地喚了一句:“皇姐……”
小小的人兒站在她身前,近在咫尺,從來沒有這么一刻,能讓她深深地體會到,她等待兩百多年的皇姐,真的復生了!
當年躺在床榻上了無生息的皇姐,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當年身患頑疾的皇姐,如今,身體健康,精神百倍。
想起這些,身為一代老祖的皇甫明璟忍不住悲喜交加,啜泣了起來,不斷低聲哭著喚道:“皇姐……皇姐……我好想你!明璟終于等到你了……可惜……明璇、明煥他們……”沒能等到這一天……母皇父后他們,也沒有看到這一天……
“你們辛苦了!”安明瑜習慣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夸獎道,“你做的很好”。
久違的摸頭夸獎,令皇甫明璟忍不住愉快展顏,心情雀躍了起來,連忙擦擦眼淚,認真地回答道:“不辛苦。能看見皇姐您重歸于世間,一切都是值得的。”
“明璇她……”
“她是壽終正寢的。”提及妹妹,皇甫明璟有些許傷感。
“嗯。”雖然未曾見到,但終歸非明煥那樣死于非命,令安明瑜遺憾之余,多少有些安慰,“族譜帶了吧。”
“是的,我想讓您親自更改族譜,只是從來未曾想到過,謫仙盟會是……”她說不下去了,轉頭看了一眼曾經的堂兄,面無表情地望著對方,眼神中充滿了怒意與痛恨,“我真的曾經以為,皇甫一族,只剩了我和乾昭二人,以及……”才得知的逃生皇子一脈。
“把族譜拿上來吧。”曾經的變動已然不太合適,安明瑜決定重新更改族譜,沒注意到皇甫明璟的話好像沒說完。
“什么族譜!?”沉浸在皇甫明璟還活著的意外之中,想起她當年已被除族,正想嗤笑她之時,忽然聽聞二人提及族譜,皇甫明玦直覺不對勁,猛然看向安明瑜,不確定地問道,“你要做什么?”
“除族而已。你不會以為孤會留著背宗忘祖,導致皇朝覆滅的罪魁禍首在族譜上,讓列祖列宗和因你們而死去的族人們,死后還不得安寧吧!”安明瑜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
皇甫明玦臉色僵了一下,但只是那么一瞬間,他反而笑了。
“族譜?!你是想把我除族嗎?哈哈哈!”皇甫明玦仿佛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止不住地笑了起來。
安明瑜姐妹二人就那樣鎮定地看著他笑,神色絲毫不變。
待他終于停下了笑時,眼神中充滿了看笑話的神情,嘴角撇了撇說:“實話告訴你們,當年我和明珷他們離開帝京的時候,就已經將族譜和玉璽一同帶走了,就是為了以后名正言順的回歸,所以你拿什么來將我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