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心灰意冷,不問世事,一門心思練功,卻不想幸運地突破,成為那傳說中的入境宗師當中的一員,可是,十二氏族還是老樣子。
不,其實當年的北荒十八部也是如此,如一團散沙,始終沒有凝聚力,雖然驍勇善戰,卻只能龜縮在北荒這種連天宇皇朝都不屑于顧的地方,不能南下進一寸。
那個時候,他們那一代年輕氣盛的人都在想,只有當一個特別能讓人信服的人出現,才能改變北荒十八部的局面,才能讓北荒十八部走向輝煌,讓北荒十八部族擺脫貧困與遷徙,過上富足而穩定的日子。
人人都以此為目標,然而靳珂他,脫穎而出,讓他,乃至其他十八部的年輕一代,都極為信服。
那是他的結拜兄弟,也是十八部族里的聞人、單于、蒼、桑、以及牧氏少族長們的結拜兄弟。
可是,在靳珂去了一趟帝京之后,一切都變了。
見他沒有回歸,任由靳氏一族族長之位花落他人之手,著急的自己前往帝京去找他時,才發現,他們宛如井底之蛙,而他們信服、甚至想要追隨的靳珂并不算什么。
因為在這個世上,有那么一個人,她宛如皓月當空,她的心思深不可測,她的眼界無邊無垠,她的抱負無人能及,她的心胸寬廣無邊。
而靳珂只是那豈能與皓月爭輝的渺小螢火。
那個時候,他終于理解靳珂為何不肯回北荒,為何要在帝京逗留了。
那個時候,無論是靳珂,還是他,都看到了北荒十八部的未來,美好而幸福。
而今,一切都成空,都是因為太女殿下死得太早的緣故,否則的話……
尉遲老祖不愿再回憶往昔,那只會讓他更覺扼腕痛惜,心有不甘。
只見他坐到主位上時,就用犀利的眼神看向主張正面對抗殺敵的家伙,斥責道:“殺,拿什么去殺?這么點人,再勇猛無敵,如同北荒草原上的雄師,卻又如何能干得過那些個狡猾奸詐的獵人?要是能殺的話,當年十二氏族早就在比如今強盛的時期,去殺了,還輪得到你們?!動點腦子!”
他暗中唾棄一聲:莽夫!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殺殺殺,不知道動些腦子的。還是太女殿下說得對,書讀得多的,腦子就轉得快一些。
瞧瞧牧氏的小丫頭,肯定是當年牧氏被殿下罰讀書的緣故,這后人就腦子靈光些,瀕臨滅族都能挽救回來。
還有那靳珂,沉浸在帝京的藏書里很多年,那叫一個脫胎換骨。
不過,因著殿下的死亡,靳珂轉而更是沉浸在練武當中,甚至在當年,連北荒劇變、他靳氏一族成為背叛中的一員,他都沒出面。
一想起結拜兄弟,尉遲老祖又是一陣煩躁,誰知道那家伙到底是真沒顧上,還是也背叛了十八部族。
不想知道!已經是這輩子老死不相見了!
“阿玲,你是怎么想的。”他出聲問讓他看好的牧成玲。
“不可力敵。我們,應該改變了。”從頭到尾沒有出聲,參與爭執的牧成玲這才出了聲。
尉遲老祖點了點頭,又道:“你想怎么改變呢?”
“招安。”牧成玲只回答了兩個字,是在場所有人都沒去想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