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不找貓了?”程景廷問。
他臉上的笑容在肥胖老頭看來,越來越讓老頭生出一種驚悚感。
“不啦,不啦,老爺子我天生樂觀,丟只貓算啥?”肥胖老頭忽然使勁的搖了搖扇子,“還有啊我告訴你,老爺子天生中氣足,嗓門大,一聲吼整棟樓都聽得見。”
他說出這番話時,嗓音驀地提高了數倍,震得程景廷耳朵嗡鳴,臉色一僵,就是此刻樓梯過道外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老爸,你在里面嗎?”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此時在門外響起。
程景廷側身過去,打開了門。
胖老頭的臉色由陰轉晴,搖著扇子走了出去,口中道:“兒子,沒看見阿白,我們去其他地方再找找。”
話落,他哆嗦了一下,扭頭看了看身后那一直靜止不動的門簾。
那個方位和他家里的布置差不多,應該是衛生間的位置。
等他走出門后,程景廷在后方把門關上,也沒說話。
“走,下樓去。”胖老頭立刻對他兒子道。
那中年人見父親臉色不對,有些詫異,跟了上來:“爸,怎么回事兒?”
“那年輕人的家里陰沉沉的,肯定有什么不好的東西,或者鬧靈異也不一定。”胖老頭一只手撐著護欄快速下樓,一邊說道。
“那阿白呢?見到沒有?”中年人問。
老頭搖頭:“應該是從窗戶那兒又溜走了,平時聞到我的氣味它都會靠近的,可屋里太暗我看不清楚。”
門內。
程景廷一直站在門后,安安靜靜的傾聽著門外的動靜。
直到說話聲完全消失,他這才轉過身,口中默默念道:“阿……白?”
話落,目光投向衛生間的門簾,幾步走了過去,掀開門簾。
里面很黑暗,除了靠門口的位置稍微有些光以外,看不見更深處的東西。
程景廷緩緩開口:“出來。”
大約五秒鐘后,黑暗里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
隨即一個纖弱的身影,腳步僵硬的走出,身穿一襲灰色長裙,披著一頭長發,她的五官幾乎全部腐爛,不管是臉部還是露出來的雙手雙腳的肌膚,均呈現出一種慘淡的白色。
仔細一看,這種白色仿佛是沾染了一層粉末,應該是在長時間浸泡某種白色液體后,沾染在肌膚上,等液體完全干了之后,呈現出這種狀態。
走路的時候,這女人的下肢并不彎曲,一直是僵直的,所以導致她的走路姿勢極為怪異。
挪到程景廷身前時,女人站定,從她的身上那種惡臭的氣味非常淡,只有時不時飄過來一股濃烈的藥水的氣味,但并不是福爾馬林。
此時程景廷發現這女人的嘴上還沾滿了白色的毛發,他無奈搖頭,一邊伸手把她嘴上的毛清理干凈,一邊說道:“我這才出去一會兒,你就生吞一只貓了,要是我出去半天,你不得生吞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