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駿澤不由胡亂猜測起來。
“這個故事……不錯。”鏡中女人緩緩開口,用棉球擦掉了畫歪的鼻子。
這個時候,顏駿澤有理由相信,他從坐在這皮凳上開始,看見的場景就已經不再是真實場景了。
或許正如那何政一樣,此刻自己也是獨自坐在皮凳上,看似鏡中女人在化妝,實際上是自己在動手畫。
現在只有暗自希望自己不要把自己畫成豬頭。
“是不是換該你了?”顏駿澤問。
女人也不回答,開口講出了下一個故事,一邊講,一邊重新開始畫起了鼻梁。
“這個故事叫做‘生日’。兒子過三歲生日了,爸爸媽媽都很開心,特意給他舉辦了一場小型的生日宴會。宴會經過了精心布置,有大水床、有積木、有各種各樣的毛絨玩具,兒子也很開心。他高興的在床上一蹦一跳,爸爸媽媽在一邊開心的為他錄像,紀念下這珍貴的一刻。忽然間,兒子踏空落到了床下,腦袋重重地磕在幾個尖銳的積木上,腦髓都流了出來,最后搶救無效死亡。”
“這對父母傷心異常,過了好幾個月后才逐漸開始恢復,因為思念兒子心切,他們拿出兒子死的那天錄像,鼓起勇氣打開,兩口子坐在一起默默觀看起來。然后他們發現錄像回放到兒子在大水床上蹦跳時,一個全身是血的男人,站在床邊抓著他們兒子的頭發,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拽動,最后提起來,猛地往地上一扔。”
“呼。”顏駿澤呼出口氣,開口道:“希望這只是一個故事,不是真的。”
“又該你了。”鏡中女人此時畫好了鼻子,開始動筆畫起了嘴唇。
看著鏡中那副快要畫好的面孔,顏駿澤幾乎敢肯定,這女人畫的就是自己的模樣了。
他略一沉思,道:“這個故事叫‘可惜了,差一點’。有一個年輕人租了一個單人間,剛剛才搬進去住,這個單人間的面積較大,設施也并不陳舊,一個人住剛好,他非常滿意。花了一天的時間搬進去后,晚上這年輕人開始收拾雜七雜八的東西。在將床鋪整理好后,他忽然發現緊靠著床鋪的這一面墻上,有六七個細微的小孔,這些小孔的大小容不下一顆釘子,也掛不上任何物體,不知是用來干什么的。”
“就在此時,他好像隱隱約約聽見隔壁傳來說話的聲音,但因為聲音很小,或者是對方壓低了音量,聽不太清楚說什么。一時好奇,這年輕人湊上前去,把耳朵貼在墻上,仔細聽了起來。聽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聽見了一些零碎的話語,大概是‘快了快了,馬上就好了’。”
“年輕人以為自己撞喜了,剛剛搬來第一天就能夠聽到隔壁傳來的少兒不宜并且不可描述的聲音。他更是拼命把耳朵貼在墻上,生怕漏掉一丁點。可是聽了半天,仍舊是那幾句話翻來覆去的說‘快了,快了,應該快了’。”
“年輕人聽得一臉懵逼,不過宅男的幻象讓他沒有放棄,仍舊仔細的聽著。就在此時,他聽見那聲音說‘嗯,好了,就是這里’。那聲音的話剛落,就在這年輕人貼著墻壁的腦袋前方不足兩指的距離位置,一根鋒利狹長的鋼針穿墻而過,直至露出墻體七八寸的長度后才停下。”
“年輕人徹底嚇傻了,趴在那里一動不動,隨后眼前的鋼針被緩緩拔了回去,然后就聽隔壁的聲音說道:可惜了,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