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很驚恐,清晨看見的明明是一個光著上身的老頭,現在怎么跟來的會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人。
而且兩只怪異的動作都很相似,都是默不作聲的對著自己走來,即便在曾世友背對著外面的時候。
曾世友敢發誓,如果自己不是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一眼,恐怕這女人走到自己身后他都不知道。
同事雖然坐在自己對面,但顯然什么也看不見。只有自己才能看見這兩只怪異。
曾世友很快得出一個結論,如果不回頭,剛才必死無疑。
這女人的面相同樣很陌生,他從沒有見過。
穿著保安服的曾世友快速沿街逃走,不時回頭看向自己后方,他發現那女人走出了保安室,但前行的速度和剛才一樣,這個速度是無法追上自己的。
心中稍稍有些安定,曾世友喘著粗氣,不敢再回工地了。
兩只想要侵害自己的怪異不一樣,但行為模式卻非常相似,曾世友搞不懂為什么,但不管怎樣,他告誡自己從現在開始一定要留意身后。
一想到剛才自己如果沒回頭的結果,他的脊背就陣陣發麻,一顆心狂跳不止。
回頭又看了一眼,確信那女人跟不上自己后,曾世友正考慮是否坐公交車,兜里的手機忽然響起,把正處于驚恐中的他嚇了一跳。
拿出手機,見是老婆田曉霞打來的,接通后那邊立刻傳來田曉霞緊張兮兮的聲音:“世友,怎么辦?你快過來!”
“發生什么事了?”曾世友一愣,看了看時間,這個點應該是田曉霞在菜市場為工地食堂買菜的時候。
田曉霞在電話那頭道:“有人……有人跟蹤我,剛才在菜市場他就盯著我走過來,我感覺他想偷我錢包,所以趕緊避開,但這人現在一直盯著我不放,他還在身后跟蹤我。”
曾世友一聽,一顆心頓時落到谷底,他結結巴巴又語速極快的道:“阿……阿霞,你聽……聽我說,那人的穿著是不是……很古怪?或者……沒穿衣服?”
田曉霞似乎在回頭看,兩秒鐘后回道:“沒有啊,他穿著衣服,但是衣服好像很破舊。”
“周圍的人……是不是……都看不見他?”曾世友緊跟著問道。
“啊!”田曉霞有些嚇蒙了,“不……不知道,我沒注意。”
“跑,快跑!”曾世友忽然對著電話大吼,“那人極有可能是怪異,和我剛才告訴你的那個老頭一樣,別讓他靠近你,快跑!”
“啊!”
田曉霞開始奔跑,一邊跑,一邊發出尖叫。
“回家,回家里再說。”曾世友掛斷電話,趕緊在街邊攔停了一輛出租車。
只要聽見老婆開始跑,他就不太擔心了,因為他猜到那男子應該和自己遭遇的怪異一樣,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只是慢慢地行走,不會追逐目標。
只要發現得早,就有很大的幾率能躲開。
出租車剛啟動不久,曾世友再次給老婆打了個電話過去,接通后那邊傳來田曉霞不停喘氣的聲音。
為了不讓出租車駕駛員聽見,他壓低聲音道:“回去的路上隨時注意你身后有人跟著沒有,記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你,最好打車回去。”
田曉霞連連答應。
掛斷電話,曾世友忽然想到了什么,趕緊給自己兒子曾子明打了過去。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現在兒子應該還在睡覺,但自己必須要提醒他。
電話響了半天,沒有人接,也不知道是這家伙睡熟沒有聽見,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曾世友一顆心七上八下,在出租車上坐立難安,他再次撥打了過去,在撥打第三次的時候,電話終于被對方接聽。
“干啥,爸。”曾子明那懶散無力的聲音傳來,仿佛剛剛才睡醒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