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妻二人發狂的模樣,別說還真是一家人。
顏駿澤見狀,立刻想要后退,但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目光中,燈籠女猛地一甩手里的人頭,賈生嘴巴張開,近乎被完全撕裂,對著顏駿澤一口咬下。
顏駿澤情急之下無法后退,只得伸手一擋,賈生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鉆心的疼痛襲來。
顏駿澤啊的一聲痛叫,意識迅速開始清醒。
但雖然在清醒的過程中,手臂上的疼痛感卻依然很強烈,不僅如此,就是賈生的人頭咬在手臂、牙齒陷入肌肉中的感覺都異常明顯,仿佛自己的身體真的就被咬了一般。
意識仍在清醒,但疼痛卻越來越強。
不對,醒不過來!
顏駿澤忽然開始心慌了,低頭一看,手臂上的人頭雖然開始模糊了,但依然還在,并沒有完全消失不見。
他使勁甩了甩,無法掙脫對方,一種半夢半醒的感覺轉化成了無盡的恐懼,仿佛自己永遠都無法再醒過來。
就在此時,他感到手臂一松,賈生的人頭瞬間消失不見,眼睛猛地睜開,整個人已經從床上坐起。
入目是一個女子的身影,正是香兒。
只見香兒抓著自己的右臂,而此時的右臂血流如注。香兒的另一只手死死地捏著一團黑色的氣息,那氣息四處奔走,想要突破香兒的掌控,但無法逃脫。
香兒面色陰沉,握拳一用力,啪的一聲,手中的這團黑氣瞬間分崩離析,化為虛無。
顏駿澤低頭一看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臂,發現正是在夢中被賈生咬住的位置,此時一個清晰的牙印貫穿了肌肉,但傷口不是太深,這也得虧香兒出手得早。
酒店房間里有家庭急救箱,香兒打開后用酒精給顏駿澤消毒,然后止血,并且很快纏上了止血繃帶。
這些是顏駿澤平時教她的,會一點兒急救手段在關鍵時刻都能派上用場。
此時天色已亮,香兒仍舊裹著浴巾,她坐在床邊開口道:“我本來正在看窗外風景的,聽見你掙扎的聲音,然后就發現一團黑氣裹著你的手臂,你閉著眼睛、滿頭大汗,在不停地掙扎,但叫你卻沒有半點反應。”
顏駿澤點頭:“是一直潛入了我夢中的怪異。今后我睡覺的時候,你一定要在場,發現我有什么不對,就像剛才這樣幫助我。”
話落,顏駿澤的腦海里升起寧姬和賈生的影子。
這夫妻倆如同發瘋了一般,自己當初已經幫她找回來相公的人頭,現在好了,還要給她找回賈生的無頭尸體。
那無頭尸體能在哪兒?都過了八百年了,賈生死掉的那片懸崖早已滄海桑田,這無頭尸體早就變化肥也說不定。
所以這尋找到賈生無頭尸體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實現。
也就是說,今后燈籠女還會在夢里不斷的騷擾自己。
此時顏駿澤口干舌燥,香兒很快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過來,一口喝干后,對香兒道:“這只怪異你應該認識的,上次在天義城區的時候,那背對著我們蹲在街邊的女人,還有印象沒?”
香兒若有所思:“是她?”
顏駿澤搖頭:“在現實中,她出現的模樣每一次都不一樣,上次看見的那女人只是其中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