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守光催促道:“不能等了,我們動作快點。”
“嗯。”劉佳蘭點點頭。
她此刻因為沒有休息好,加上連夜過度勞累,臉色已經蒼白無比。
萬守光也好不到哪兒去,一直在冒汗。他很清楚,自己不止是因為累才在冒汗,身上的汗,有一部分已是身體太虛弱之后,冒出的虛汗。
還可以堅持,兩口子誰都沒有放棄,也沒有說話,都在咬牙的堅持。
為了確保推測的準確性,萬守光就在當初埋葬那條流浪狗的地方,原地把泥土挖開,沒有挖太深,剛剛夠埋下一個人就行。
很快挖了一個淺坑出來,深度和當初埋葬流浪狗時差不多。
指著這個坑洞,萬守光有氣無力的道:“就是這個樣子,當初埋葬那條流浪狗時,也是這個樣子。”
夫妻倆沒有停歇,萬守光抬頭部,劉佳蘭抬腳的位置,兩人合力將萬聰的尸體抬下手推車,用盡全身力氣,盡量輕輕的把他放在坑洞中,生怕會弄疼兒子。
“你先……歇一歇,我來……填埋。”
萬守光太累了,連話都說得不太順暢。
不等妻子回答,他已經開始往兒子的身上鏟土。
數分鐘后,歇了一口氣的劉佳蘭也拿著鐵鍬加入,兩人將萬聰掩埋過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在那大樹下,胸口呼呼的起伏。
不知過了多久,樹林上方的天色開始微微發亮。
夫妻倆的目光一直定在掩埋兒子的地方,萬守光握著劉佳蘭的手,輕輕的摩挲,一句話都沒說。
又過了良久,劉佳蘭嘴唇動了動,開口道:“你說……他能活嗎?”
“能,聰聰他一定能活。”萬守光咬著牙堅定的說道。
抬頭看了看天色,萬守光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仿佛這一晚上,他的所有精力、所有熱情都被消耗一空,雙腿站著都在顫抖。
拉著劉佳蘭,他輕聲道:“走,我們先回去等。”
劉佳蘭手腳哆嗦的跟著站起:“等?要等多久?”
“上次那條流浪狗,是在我埋葬它的第三天出現的。”萬守光盤算一下,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天,三天后……咱們的兒子就能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