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駿澤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如若你無法解決,我要將你的項上人頭留在這兒。”女子輕聲道。
她的話聲一落,顏駿澤忽然感覺身體周圍出現了異常,扭頭四處一看,只見四周的紅色燈籠全部改變了模樣,不再是紅色燈籠,而是全部掛著一顆顆腦袋。
這些腦袋都是男子,且一個個張著嘴,嘴里點著蠟燭,似乎腦袋里面已經被掏空,燭光從張著的嘴中、空洞的眼眶里、耳洞內往外溢出。
可以看見里面還有血光流動,將這蠟燭的光映成了淡淡的紅色,如同紅色燈籠一般。
很顯然,如果顏駿澤無法解決,那么他的下場就和在場這些人頭一樣了。
聳了聳肩,他微笑道:“可以。”
一聲幽嘆再次從里面傳來,女子仿佛在低吟,又似乎是回憶。
“他在這里,你幫我找到他。”
顏駿澤一愣,扭頭看向四處掛著的人頭,不知道女子所指的“他”,是不是在這里面。
但如果這樣就能夠找到的話,那未免又太簡單了,不用自己找,她本人就可以找到這個“他”。
就在此時,女子的聲音繼續傳來,婉轉動聽,“十指如春筍,水袖染血痕,試看簾幕處,青絲待何人。”
每一句話的吐字都很清晰,顏駿澤聽得真切。
話聲一落,屋里再次出現了不易察覺的異常,顏駿澤扭頭四下看去,發現進門的位置多出來了幾只釣魚用的魚竿。
魚竿上串著魚線,魚線的鉤子那一端連魚餌都已準備好,不過仔細湊上去一看,這魚餌竟然是一根根斷裂的手指頭。
魚鉤上或是勾著兩根手指,或是勾著三根手指,每一根魚竿上的魚餌數量都不盡相同。
這些手指都還在滴血。
“這是讓我,用這種特制的魚餌釣魚嗎?”顏駿澤詫異的瞥了一眼幕簾方向,但那女子并沒有回答。
略一思考,拿起一根魚竿,走出了畫舫房間,來到船舷旁,顏駿澤拿著魚竿,稍一用力,將勾著魚餌的一頭魚線扔進河里。
水面上蕩起一朵小漣漪,隨即魚鉤和兩根手指慢慢沉了下去。
河面涼風習習,顏駿澤感覺到了一陣涼意,他緊了緊衣領,也不知道這一釣會釣多長時間。
剛才他注意到了,這作為魚餌的手指看上去很纖細,且肌膚白嫩,不像是男人的手,應該是女人的。
片刻后,這魚竿一沉,似乎有什么東西上鉤了。
顏駿澤趕緊雙手抓住,開始慢慢起釣,將勾住的東西往上拉起,漸漸浮出水面。
不過讓人驚訝的是,這東西似乎是一團毛發,又長又多,漂浮于水面,看不清楚下方是否還有其他什么東西。
而顏駿澤也感覺到釣上來的東西重量較輕,好像就只是一團長頭發。
不過隨著越來越近,一張臉從水面浮出來,顏駿澤睜大眼睛,一邊拉扯一邊仔細觀察,很快一個全身穿著白色衣裙的女人被拉扯出來。
這女人臉頰浮腫,露出衣服外的雙手也都高高腫起,應該是長期浸泡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