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萱欣然接受:“好漂亮啊!送給我了就不許收回去哈,下次還有客人送你禮物,你都接受下來,你不喜歡就轉送給我好了。”
她覺得自己腦子肯定是撞壞了,要不然跟媽媽講話怎么這么隨便呢?
王翠郁笑了笑,可惜現在沒時間跟閨女多聊,還得介紹相親對象家的情況:“他們家是做珠寶生意的,一直生活在東南亞,這回準備回漁城來投資一個百貨商場,打算先買一套房子住,以后每年兩頭跑。那個(相親對象)今年三十一歲了,是哈佛畢業的高材生,年紀輕輕的就接手了家族企業,看上去脾氣挺不錯的,他那樣長相的人,要么就喜歡特別能干的,要么就喜歡特別單純無知的,你肯定能符合他的標準,你就別跟他頂嘴,別甩臉子,好好的吃完這頓飯,好不好?”
就算相親相不成,以后還是可以常來常往的嘛,只要態度別過分。
趙寶萱聽懂了,自己就是那個特別單純無知的唄!
以往會引起她反感的認知,這回她沒生氣,還高高興興的和媽媽一起上樓。
親眼見過張無為與人相處的過程,趙寶萱覺得自己也該反省一下自己黑白分明的是非觀了——很多事情都有轉圜的余地,并不是一成不變。
“穆老板穆太太穆總,”王翠郁站在包間門口打招呼,笑盈盈的介紹趙寶萱:“這就是小女寶萱。”
趙寶萱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過來,大大方方的向前一步了,逐個看過去,笑著點頭致意:“您好!我姓趙,你們可以叫我寶萱。”
穆太太熱情的站起來,拉著趙寶萱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好乖巧啊!今年多大了?還在念大學嗎?”
趙寶萱任年輕的穆先生把打量的眼神對著自己,只當沒感覺,微笑著回答穆太太的問題:“已經畢業了,最近剛剛上班。”
她額頭上的傷疤結痂已經脫落了,有半個硬幣大小的疤痕,她用遮瑕膏打底,淡淡的涂了一層粉,梳了劉海,不仔細看的話是發現不了的。
穆太太顯然很滿意:“聲音真好聽,你在哪里上班啊?做什么的?”
“是一家設計公司,我做設計師助理。”
“設計師啊,真是了不起,這么年輕就這么能干。”
“穆太太您過獎了,”王翠郁替女兒遮掩:“寶萱不是搞設計的,她是行政助理。”
趙寶萱不動聲色的接上:“是,我專門處理公函文件。”
媽媽不就是想要給她樹立單純無知的人設嗎?也好那就把接聽電話端茶倒水這些打雜的活說得高尚一些。
穆太太眉頭一挑:“哦?處理公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喲!這幾天我都被這邊的申請程序給搞的不勝其煩。這么說來,我要請教請教你喲。”
“穆太太,您別客氣,有什么您盡管問,別說請教,我就怕我說出來的話幫不到您。”
穆太太轉頭對兒子說:“阿南,要不你直接跟寶萱聊聊?你們都是年輕人,肯定說的比我要清楚。”
趙寶萱微微一震,阿南?
她把臉轉向年輕的穆先生,呆呆的看著他。
“寶萱?你好!你就叫我阿南好了!”穆雄南微笑,雙手遞過來一張名片:“不好意思啊,來吃個飯還要向你打聽公事,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請你賞臉去我辦公室坐一坐。”
趙寶萱被穆雄南的笑容晃到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答道:“好啊。”
接過名片一看,穆是穆桂英的穆,不是她以為的慕,感覺稍稍安心:“我上班不算太久,希望能幫到你。”
穆太太笑著對王翠郁說:“趙太太,他們年輕人果然能說到一起去。”
趙寶萱心想,這就叫能說到一起去,就也太低了吧。
她回以禮貌的微笑:“阿南,”喊出這個名字,她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怦怦跳得很快:“阿南,你以前來過漁城嗎?”
(稍后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