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低聲下氣的迎合客人,而是出自于尊重客人,還尊重專門愛惜徒土地用心種菜的人。
張無為道:“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用標準來衡量的,其實標準也就是個參考值,沒有絕對的。做飯又不是蓋房子,房子需要刻板,能給人安全感。但是做飯要是太守著標準的話,那就一點意思都沒了。”
趙寶萱連連點頭:“對呀對呀,我就是這么想的!”
她一直不希望接班,就是覺得玉廚館只是個稍微有點特色的飯館而已,天天在飯館里轉悠,每天二十四小時就是想著買菜賣飯,對寧可不吃飯的她來講簡直是噩夢。
還有一個原因是她不愿意講的,玉廚館是趙青山王翠郁恩愛的見證,那兩個人好起來會聯手對付她,她看著鬧心。
不過剛剛親爹的話讓她刮目相看。
趙青山笑著看了女兒一眼:“你想那么多干嘛?像你媽一樣不就好嘍,她這一輩子都不用做飯,想吃什么說一聲就好,你以后也可以!”
穆太太全家來吃了兩次飯,每次對于菜品的點評,都恰到好處的點出了他的用心之處,趙青山覺得簡直就像遇到了知音,在吃上這么懂得講究的人家,要是女兒嫁過去的話,他就不用擔心了。
說實話,有錢天天做滿漢全席又怎樣?
要互相尊重,互相欣賞才是樂趣所在。
賽文感嘆:“寶萱,你手藝也不差啊!”
在這樣廚藝高超的家庭里當小孩太幸福了。
說白了,人生奮斗到最后就是想吃得自在一些而已。
趙寶萱謙虛了一下下:“哪里,我沒學過,就是把食物煮熟而已。”
做飯的事兒還真不是看一看就能學會的。
現在想一想,可能對于食物的尊重才是外公和爸爸給她帶來做飯時真正的感覺。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張無為和賽文告辭,王恩正去挑揀沒種成功的銀蒿,準備熬藥汁,趙青山回房間去休息。
王翠郁把女兒喊住:“寶萱,小張工地上的事情處理好了沒有啊?”
大劇院工地停工,如今是漁城的熱門話題。
趙寶萱搖頭:“還沒消息。”
她的腦子里滿是張無為說的過去。
剛才送張無為賽文出門坐電梯,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佩服張無為,因為這樣的人作為當事人都比她這個局外人看起來淡定多了。
不過她不打算跟媽媽多說。
她等著媽媽跟說相親的事。
果然,王翠郁說道:“既然明天不用上班,你在家里休息夠了就直接過去飯店,然后你看著想要準備什么,臨時添置都來得及。”
這已經是明示女兒,看要不要單獨準備點什么,讓人家能明白她的意思。
趙寶萱當然想啊,可是她什么也不懂:“不用了吧?”
聲音有點遲疑,萬一人家看不懂她不是白費心思嗎?萬一被人家拒絕了,要被媽媽打擊,如何是好?
王翠郁一看有戲,連忙道:“或者你想吃什么,你先跟我說,我替你先準備著。”
年輕人嘛,跟人家一起交換自己喜歡吃什么的時候,就是交好朋友的時候,一旦想要給對方做好吃的時候,就是喜歡上了。
趙寶萱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要不就是甜品吧!”
聽了一下午的故事,覺得特別苦,來點甜的平衡一下,是外公說的,可以祛濕消腫。
“行了,你早點歇著吧。”王翠郁一聽,喜滋滋的回屋跟趙青山分享好消息去了。
……
趙寶萱忙活了半天才把這段時期的經歷寫完,一看已經深夜兩點了。
剛才張無為悄悄的給她打過眼色,讓她不要提今天去了縉村的事,免得讓家里人擔心。
然后臨走的時候又特意告訴他們家說明天不用上班。
去縉村見到的那個中年婦女應該就是王翠郁的同學,剛才她特別想問,但是家里的氣氛那么好,還有張無為的暗示,她只好把心里的想法趕緊記在筆記本上,等她老大想好了給她指示,她就趕緊去問。
……
趙寶萱又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