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慕三爺發現,真是難得了!
趙寶萱小小得意了一下:“其實挺簡單的,他不是先邁左腳嘛,我也沒數他走多少步,只看他停下來的時候是不是右腳。”
張無為笑:“好辦法!是我想多了。”
王恩正夸外孫女:“寶萱,你能想到這一點,這是天分啊,跟我學醫準沒錯。”
趙寶萱現在不會輕易就被表揚給迷惑住,接著說:“牛隊長說過慕三爺是要來監督他把事情做好的,但我覺得,其實是牛隊長在替慕三爺掩護,好讓慕三爺方便行事。你們看這里,慕三爺親自搬的磚,他搬了多少塊磚,車子又往哪個地方運,都是他的徒弟在打下手。”
她說完停下來,看外公和她老大都沒有異議,就繼續說道:“縉村供的是孟婆神,縉村人在外面接工程接的全是打地基的活,我就在想,他們去做地基基礎工程的地方,完工之后是不是都是兇宅。像我爸說嘛,縉村人他們每年在外面做工程,凡是掙了錢的,年底都要在村里抽份子擺流水席,說明縉村外出的這類人都掙了錢的,我就很想知道,他們在外面做的那些地基上面蓋完房子之后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比如說在漠村,她和張無為看到的就是一個爛尾工程。
以秦老的話來分析,縉村人做過的工程應該是很安全很受歡迎的,至少在他們內部的圈子里口碑就很好,名聲流傳甚廣。
張無為點贊:“看不出來啊,你還能想到這個方向去!”
趙寶萱拍自己的腦門:“摔一跤摔開竅了,外公給我配制的那些智慧藥終于灌進去了。”
現在她也學會用一句話來褒贊另一個人了。
外公出門一個星期就把全部中藥都煮好了,凍成冰塊兒給放在冰箱里,她每次拿一包出來解凍加熱就可以了。
如今她氣力見長,心情特別好,說起話來總是會得到別人的贊同。
被認可的感覺好好啊。
“不錯!這個問題提的好!”王恩正聽了半天,終于開口說話了:“慕三爺,是個人物。他能放下自己的身份和架子在工地上做事,能屈能伸,就為了把一件事情做好,這在古時候就是個能親自上陣打仗的大將軍!”
趙寶萱沒聽懂:“外公,你還覺得他是個好人呢?”
王恩正反問:“難道他是個壞人嗎?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不可能是個壞人。”
“啊?”趙寶萱有點懵:“外公,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要是早說了,你會怎樣?”
“就……就不會瞎猜唄。他的眼神那么兇!”
王恩正搖頭:“你再仔細想想,你看到過兇的眼神,那個人是誰?”
趙寶萱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人:“我媽!”
忍不住想笑場。
王恩正只好說答案:“你還記得你爺爺家有個姓黃的鄰居,外號叫黃鼠狼的那個人么?”
趙寶萱瞪大眼睛連連點頭:“記得記得,啊!她的眼珠子就跟快掉出來了似的鼓著,笑起來地主婆一樣hiahiahia的,別人都說她很壞。”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么一比較,王翠郁還是個溫柔的人了。
“你為什么不覺得她壞?是因為那時候你還小,沒跟她做過幾年鄰居。”王恩正說起了一件塵封的往事:“她以前呢是在醫院里上班,搞化驗的,那時候醫院里的藥物很稀缺,但是化驗室的藥品很齊全,她就學會了自己配藥,回家做飯的時候下在飯菜里,給她愛人和她婆婆吃,大概吃了一年多,她婆婆和她愛人都沒了,本來大家都以為這是正常死亡,都還在替她可惜呢,說他一個黃花大閨女還有挺好的工作,偏偏一結婚就當了個后媽,這下男人沒有了還給她留了個拖油瓶,想要再找的話就不好找了。”
趙寶萱知道外公不會隨便說人家的八卦家務事,就沒開口提問。
王恩正輕輕搖頭:“追悼會還沒開完幾天,醫院里搞盤點,發現少了藥品,誰都不承認,正好新來的領導想來個三把火,說是查不出來就扣半年獎金,結果她一個同事一生氣就偷偷的把她給告了。公安上他們家去查的時候,家里還有半瓶呢,把他們家的飯菜拿去化驗,她那個繼子的飯菜有藥品殘留。”
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人神共憤啊。
后來審判他的時候問她為什么沒有一起下手而是先毒死大人。
她交代說,她要讓愛人的前妻看著她是怎么折磨那個孩子的。
后來她被判了刑,本來這一輩子都待在里面不出來的,誰知遇到大運動,她在里面不知搞了什么名堂,被特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