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可憐的蘇伯是孤兒,思念親人太過導致的。
知道事情的真相,獨自存活就很容易抑郁,害人兇手還能活著出來,還能比受害人活得更好更滋潤,才是讓人難以忍受的。
“還好蘇伯沒有那么狠的仇恨心,”趙寶萱聽說了事情的真相之后,覺得還有值得慶幸的地方,隨即又自我否定道:“哎,蘇伯沒什么文化,就算他想報仇也沒什么好辦法吧。”
說完這句話,又覺得自己好像說的不對——打不打得過都不能報仇啊,冤冤相報何時了——反而還會牽連一些其他無辜的人。
王恩正道:“話不是這么說的!每個人的心地不一樣。有的人能因為芝麻丁點大的事情就刻骨仇恨幾輩子,有的人心懷大局就算是失去親人也會原諒對方。”
趙寶萱:“……”
如果要她大度,除非是她太弱太沒用報不了仇,只能忍氣吞聲茍且偷生。
呃,好像還真是這樣哎,她忍氣吞聲的時候居多。
張無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果真的遇到那樣的事,就要讓自己努力變得更好,在實力上碾壓對手。”
沒有實力,光有一股氣,那是冒傻氣。
趙寶萱一下子想起張無為的遭遇來,恍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就不該提這個話題的,她有一種說中了人家的傷心事的愧疚,連忙補救:“換做是我,過了十年可能就忘了!”
張無為沒說話,只是彎了彎嘴角:“不說這個話題了,等下會影響睡眠。”
不只是情緒才會影響人的睡眠,一個令人糾結的沒有完美結局的事件才更容易讓人輾轉反側。
人都有修補和彌補的天性,哪怕結局對于世人來講是好的,但是一旦不符合自己的標準,就總想著要修改這件事,讓事情的結果看上去變得更好。
趙寶萱順著臺階下:“沒關系的,外公給我煲了湯藥,喝完了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什么都忘了。”
她曲臂做健美狀。
張無為終于忍不住笑了:“那就好,你去休息,我跟外公再說幾句話,等下我還要回公司一趟。”
趙寶萱依言起身,離開去洗漱。
“無為,你怎么叫我外公了?”王恩正剛才就聽著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知突然改口是什么情況。
張無為很坦然:“賽文跟著寶萱叫你外公,然后他覺得他跟我是哥們兒,再管我叫師叔覺得很不公平,是他們兩個一致要求讓我改口的——只要他們兩個在場或者有其中任意一個人在場的時候我就必須改口。”
王恩正樂了,這幫年輕人真有意思:“嗨喲,你還跟他們一般見識呢。你說想找我說啥?”
“我想問問您對慕三爺的看法。”
“你是想問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人會神通,或者到底有沒有鬼嗎?”
“是。”
“告訴你吧,肯定有!我見過!”
對這個答案,張無為并不吃驚,他相信慕三爺的確能掌控某些普通人看不到的隱形物質和陰性信息。
其實他更想知道的是慕三爺在工地上到底想做什么?
他懷疑多年前在曉城的那個小區工程中,慕三爺一定親自到場了。
只是當年他自己當年太年輕,不懂這些道行,更不認識修得神通的人,才單純的以為一切只是工程事故,是自己學藝不精,經驗不足造成的。
王恩正趁著女兒女婿沒回來外孫女又不在場的空隙低聲說道:“我曾見過我師傅土遁,搜了一下,你就看見他在你面前消失了,過一會兒他又拿著百里之外的藥草過來給我,我師傅的土遁之術一定是天下第一。至于別的法術他老人家會不會我沒見過,不過我出去采藥的時候就遇到過會飛的道人。”
說文雅一點就叫做御風而行。
這些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本事。
沒有數十年的正確修煉,還有師傅的助力,自己看書去練,別說三年就是三輩子也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