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萱很郁悶。
按照以往的作風,她肯定把這事兒扔在一邊,假裝沒有發生,不看不聽不問。
但是現在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改變,決定不要再像以前那么幼稚行事。
社會上有那么多短期的制圖培訓班,可見從零開始是能學得會的,何況她的起點比別人高——別人學完了要重新找工作,她這里一邊工作一邊學——老師還是最優秀的。
在業務上素有專攻的話,她以后講話可能就不會那么沖動,多理解一些別人的做法和感受,也就不會輕易的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
趙寶萱把“遇事先想一想再發表意見”這幾個字打成了座右銘,貼在家里的電腦顯示器上。
不用別人提醒,她自己提醒自己。
……
王恩正發現了外孫女的變化:“寶萱,你在想什么呢?是我說的話你聽不明白?”
以前見到自己就快言快語喜形于色的外孫女,感覺這幾天反應變得慢了很多。
是他的藥方調整錯了?
還是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怎么沒聽張無為提起呢?
如今,王恩正隔上三五天就會跟張無為聯系,詢問大劇院工地那邊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況。
趙寶萱無辜的眨眨眼睛:“我在學習變淑女啊!聽話不能急,要聽懂您說的是什么意思,有沒有隱藏的含義。我自己準備開口的時候呢(講話)要在理。”
背書一樣說了一大串。
王恩正想一想:“這是無為要求的?”
“不是他要求的,是我自己想做的。”
“不是你媽給你提的要求?”
“才不是!”
提到王翠郁,趙寶萱的小火苗噌的又起來了。
說起來還是因為穆雄南的事情引起的。
前兩天有個國外長途打到玉廚館來,說是要預定十天后連續半個月的午餐和晚餐的位置。
不用說,這是穆家的公司人員替老板定的。
本來是件挺高興的事,王翠郁回家說的時候,偏偏把重點放在了電話上:“打電話來的那個女孩子聲音溫柔的呀,像花瓣兒似的,軟軟的,暖暖的,我接電話的時候都舍不得大聲。”
如果話說到這兒就打止了,就是個皆大歡喜的事情。
王翠郁接著說道:“在男人的身邊要是有個這么懂事這么溫柔的秘書跟著,誰還會記得家里的包租婆呀!”
七十二家房客里包租婆的形象深入民心,在漁城本地一般人都不管自己家老婆叫黃臉婆,而是叫包租婆,可見漁城的民風足夠彪悍,大家都習以為常。
趙寶萱的小臉立即就垮下來,她媽這是嫌她不夠魅力連個女秘書都不如了。
這相親都還沒成功,人家穆雄南到底對她有沒有意思還不確定呢,就考慮可能有小三,那不是有毛病嗎?
王恩正當時也在場。
這不,誤會了!
趙寶萱剛想生氣,突然來了個急剎車,在心里默默的數了5秒之后才開口:“外公,我已經棄愛情從事業了!”
還是在事業上有所發展的好。
放棄事業選擇愛情,有可能有事業有可能沒事業。
但是不選擇愛情,只選擇事業,總是有事業。
自己有能力,何苦仰仗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