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驟雨說來就來,豆大的雨點砸在車窗上,車外的可視距離不到一米。
此地不宜久留,必須風雨無阻
張無為飛快地思索了一下線路,記起他來之前想到的一條近路,立即猛踩油門加速離開。
就在他的車子挪動的剎那,一棵參天大樹在他車后轟然倒塌。
看著后視鏡里狂顫的樹葉,張無為冒出一身冷汗。
他踩著油門一路狂飆,路上有好幾次車子都顛得飛起來,還要躲閃突如其來的藤蔓枝葉,他緊緊握住方向盤不敢有絲毫大意。
直到拐上了塵土飛揚的省際公路,張無為才有空去看一看他的小助理。
他知道,那風雨,那倒塌的樹,路上的坑洼和凸起的石頭,都是沖著他來的
這些,他都不怕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趙寶萱是否能挺到他趕到醫院。
趙寶萱抹了藥油后就慢慢的停止喊痛,此刻安靜地像睡著了。
張無為抓了抓她的手,冷得像冰塊,一點回應也沒有。
在漁城最大最好的醫院急診重癥監護室外,許志成輕聲安慰著張無為“寶萱腦袋中的血塊不大,現在只是昏迷,省城的專家很快就會過來會診,我哥建議盡量用藥物化瘀,最好不要動手術。”
張無為自責不已“是我大意了,上次出院后我看她沒有什么異常,就讓她繼續上班了。早知道應該讓她在家休息。”
許志成問“寶萱的外公不是會診脈如果有問題,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嗎”
張無為悶悶的“中醫診脈能摸出頭部血塊需要極高水平,哪有機器照出來那么直接還是我的責任,是我沒照顧好她。”
許志成搖搖頭“你已經夠辛苦的了,不要責怪自己,我想寶萱的爸媽會理解你的。”
這個拼命三郎,工作起來簡直不要命,估計是把寶萱當成鐵人三項的小伙伴了。
張無為捂住額頭“天,寶萱的爸媽今天從島國回來,這個時候應該快到了,原本說好我跟寶萱去機場接他們。”
是他臨時起意去縉村,一場意外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許志成拍拍張無為的肩膀“不要急,你在這里守著,我去機場接人。”
張無為苦笑“謝了你把他們帶來醫院再說,路上先不要透露寶萱的情況。”
即使許志成不透露任何情況,眼看著車子駛進醫院大門,王郁翠也能猜到發生了什么事“寶萱還活著嗎”
許志成一怔,這就是母女連心嗎“在重癥監護室,昏迷不醒。”
王翠郁剎時流下眼淚“真的是躲不過嗎我真沒用”
趙青山安慰老婆“沒事沒事,寶萱福大命大,說不定就是虛驚一場。醫生的話嘛就是嚇唬人的,你別信,等會兒見了你爸看他怎么說。”
岳父是神醫,無所不能。
王翠郁哽咽“我這幾天連著做噩夢,可惜不能提早回來,這要是”
趙青山扶著老婆下車“別讓女兒看到你哭。”
王翠郁頓時氣得又是哭又是笑“寶萱要是能看到我哭,那我就哭給她看”
這個時候一點也不怕丟臉了,只要女兒能醒來,只要女兒一切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