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請師師姑娘亭中彈奏一曲,以慰別離,也使我最后向師師姑娘求教些琴藝。”陸白忽然提議道。
“不敢當官人之言。若官人想聽琴曲,奴家甘愿效勞。”李師師謙虛道,讓婉兒車中取了琴來,置于亭中桌上,自己端容靜坐。
“敢問先生欲聽何曲何詞?”周邦彥一旁問道。
“此情此景,不由想起淮海先生填的《江城子》來,‘清明天氣醉游郎’那首。”陸白想了想說道。
“妙!妙!妙!正應這時令,恰逢春景。”周邦彥聽了拍手道。
李師師輕撫琴弦,輕快唱起,靈姝與婉兒一旁唱和,只聽唱道:
清明天氣醉游郎。鶯兒狂。燕兒狂。翠蓋紅纓,道上往來忙。記得相逢垂柳下,雕玉珮,縷金裳。
春光還是舊春光。桃花香。李花香。淺白深紅,一一斗新妝。惆悵惜花人不見,歌一闋,淚千行。
陸白與周邦彥細細品味,醉意朦朧。
曲盡詞罷,眾人相顧無言。只好言不盡意,灑淚揮別,各奔東西。
李師師一行按下不提。且說陸白與靈姝回了梧桐林苑,經了這一遭雖沒多少日子,卻恍如隔世,只是感嘆人間正道是滄桑。
陸白此去東京收集了好些詞曲,回來便在不知齋里賞析起來,直到夜深。靈姝來放上一顆自明珠為他照明,又燃上甜夢香。陸白嗅到甜夢香與臨仙館里的無異,引得睡眼惺忪起來。
“你哪來的這香?”陸白醉眼迷離看著靈姝,只覺比往日更多幾分柔美。
“偷的。”靈姝嗤笑道。
“拿它做什么?多少總有用盡的時候。不如弄清楚怎么做的,自己制作。”陸白笑說道。
“你比我貪心多了。”靈姝取笑道。
“罷了,我讓你這香熏的困了,回院子去了。你也忙了許多日子,早些去休息吧。”陸白起身伸伸懶腰說道。
靈姝點上甜夢香的本意就是讓陸白早些休息的,昨日見他吐血,嚇壞了。見陸白起身回院,自己也心滿意足的回館中休息了。
陸白天明早起,靈姝已在前院等候,白鶴仙翁也在。
“這么早,還以為我是最早的一個呢。”陸白看見靈姝和白鶴仙翁都在,笑了起來道。
“老白我上了年紀,覺少。”白鶴仙翁回應道。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靈姝接話道。
“是是是,是我怠惰了,我當自省。”陸白笑說道。
“仙君今日可有吩咐老白的地方?”白鶴仙翁上前問道。
“并無吩咐,你自留守山中。今時魔界復出,我與靈姝上天界知會,你在這里要多加小心。若我不在山中,有魔族來犯,切莫愛惜東西,不值什么,逃命要緊。”陸白深深囑咐道,忽然想起來九尾狐仙媚兒,說道:“對了,若是青丘的狐仙媚兒來了,你將洞中的‘九陰心經’代我賜予她。”
“是,仙君!老白遵命。”白鶴仙翁躬身答應道。
陸白攜靈姝化光沖云而上,直到三十六重天——“太清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