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豆這一趟行動比前幾趟都要來的累,回到家里直接進了紫玉乾坤袋里面呼呼大睡,一直睡到上早自習這才噌的醒了過來。
頂著亂蓬蓬的雞窩頭,胡亂抹了一把臉,急急急忙忙就往學校里跑,她今天除了在學校里上課還得去醫院里和鄺秀云周旋,等她這幾天病情穩定了干脆帶回家去療養。
但等待她的可不僅僅只是療養,還有王輝的拳頭招呼,就不知道王大夫會不會被這兩個人波及。
她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王大夫一大早醒來右眼皮就直跳,果不其然,才把衛生室門打開,王輝就一瘸一拐的往這里跑,對著他破口大罵,剛剛開門的王大夫被罵的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好一會才聽明白了,王輝指責自己趁他晚上走夜路的時候用麻袋罩著他猛打,天地良心,他一整晚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昨天還有幾個人在他家打牌可以替他作證。
王大夫一臉無辜地將這些證人給搬出來,王輝有點吃不準了,難道昨晚真的不是這個王大夫打的嗎?可是除了他,這個村子里就再沒有誰敢在他太歲頭上動土了呀。
打他的人其實就在姜家屋子里,能夠不跳墻自由進入姜家的,他覺得除了他,應該就是王大夫了,難道這個鄺秀云,另外還有相好的嗎?
這種認知讓他怒不可遏,雖然說他和鄺秀云兩個人是露水夫妻,但是最基本的信任和道德還是要有的呀,這個女人怎么可以這樣水性楊花呢!
憤怒之后的王輝經過這場風波也漸漸的冷靜下來,不好意思的對王大夫道歉:“不好意思啊,其實我是逗你玩的,你看你這小身板也不可能把我打成這個樣子啊,”
說完他把衣服撂起來,整個后背全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就沒有一塊地方是完整的,看著這觸目驚心的傷痕,王大夫不禁咋了咋舌頭,這人下手可真夠狠的呀,雖然說這個王輝平時做人挺油嘴滑腔的,但是并沒有壞到骨子里,何況他平常非常熱心腸的幫村子里那些老老少少,可以看出這個人其實還是不錯的,所以王大夫也就沒有和王輝計較了,可能是被打的神智不清到處懷疑人,這也是情有可原的,看見誰都像兇手,王大夫自動帶入替他想到了這種失態的情況。
旁邊一大清早找王大夫開藥的村民王大爺看不過眼了,對王輝說:“你這家伙真是沒有名堂,一大清早的不問青紅皂白對著王大夫好一陣數落,說得王大夫和你是仇人一樣,人家王大夫怎么可能會對你下手這么重。”
村里的老一輩的人平常其實得到過王輝不少的照顧,可是看不過眼的時候,他該說還是要說,王輝被王大爺這么一通指責,臉上掛著牽強的笑容,心里卻恨得牙癢癢的,老不死的今年過年你家里就別想要我再送什么東西去了。
陪著笑臉對王大夫道歉,心里卻在琢磨著姜家出現那個人到底是誰,村子里的人都在他腦子里過了一遍,以他對這個村子的了解,沒有一個人可以有那么麻利的身手和體力,能夠把自己像拎麻布袋一樣的拎著丟出去。
所以他昨晚上遇到的是一個武藝高強的小偷嗎?恢復理智和智商的王輝總算是為自己昨天的遭遇找到了一個非常正確的答案。
那他真的是錯怪了王大夫,王大夫不要說是襲擊他,哪怕他就是直挺挺的站著這里,也沒有辦法將自己輕松的拎起來。
于是老老實實的趴著讓王大夫給他做檢查,埋在鼓里的王大夫就這樣在王輝大腦里面有驚無險地走了一圈。
他的好心情還沒有持續多久,王大夫幫他檢查上藥的時候接到了在鎮醫院住院鄺秀云的電話,電話里的鄺秀云嬌滴滴的問:“王大夫你可不可以來鎮上看看我啊,我女兒要去上課,我一個人在醫院里感覺好害怕,我好怕自己會死掉了。”
聽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語調,兩男人沉默了。
王輝的沉默是來自于他的憤怒,早就知道這個娘們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會騷成這個樣子啊,王大夫的沉默只是尷尬,天知道作為親家的王輝聽到手機里面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會對他作何感想。
他只是因為一個醫者的道義和鄰里鄉情好心送鄺秀云去鎮上,哪知道在她眼里成了一個特殊的人,居然對自己有意無意地暗示,他又不傻,怎么能感覺不到鄺秀云言詞間的含義。
看出了王大夫的尷尬,王輝的心總算是好過了一點,看來這事情是剃頭擔子一頭熱沒戲,于是他好心的對王大夫說:“你看我這渾身上下都打成這個樣子,我也正好想要去這醫院檢查一下,要不,呆會我去看看鄺秀云,畢竟她和我們老王家也是親家關系,老這樣麻煩你,也確實有點不大好意思,再怎么說我們家和她家也還沾親帶故,一二再,再而三的讓王大夫去,這鄉里鄉親的也說不過去,以后如果鄺秀云打電話給你,你直接告訴我就是的,讓我家婆娘去是一樣的。”
聽王輝這一番至情至理的話,王大夫對他更是感激涕零,難怪村子里的老老少少都稱贊他是個好人,真真是一個替別人著想的好人啊。
簡單的包扎好之后,王輝就氣沖沖地朝著鎮里走去,在病房里滿心歡喜翹首以盼著王大夫到來的鄺秀云,乍一看王輝過來,有幾分失落。
“秀云啊!你就安分一點吧,”王輝沒好氣的說著,“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你那一雙兒女們著想啊,你的大兒子馬上就要娶我們家王英過門了,你這樣在外面招蜂引蝶,就不怕別人戳著你的脊梁在后面說你的閑話嗎?”王輝一臉正義凜然的指責鄺秀云最近這一系列所作所為。
鄺秀云一臉不耐煩的把頭轉一邊去,不再搭理說的唾沫橫飛的王輝,她知道王輝說這番話的意思,拿什么大帽子來壓人啊,他真想得這么正氣,當初干嘛老是往她家里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