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既然是武三通前輩的后人,想來對于當年神雕大俠楊過也是有所了解的吧?”
重玄真人問道。
“嗯,神雕大俠楊過我自是知道,他與家師先祖,以及郭靖大俠均是守衛襄陽城的主要力量。”
白術點頭說道。
“看來公子對于當年之事確實所知甚深,如此,倒是省了老道的事了。”
重玄真人幽幽一嘆:“當年襄陽守衛戰時,郭大俠的愛女被蒙古韃子的國師金輪法王捉去,最后還是靠著楊過大俠的黯然**掌,才將郭大俠的千金救出。”
“不錯,此事我也知曉。”
白術點點頭。
“而今天之事,就是當年襄陽守衛戰的后續啊。”
重玄真人嘆道:“公子可知道,那金輪法王是何來歷?”
“嗯?”
白術先是一愣,隨即便腦海閃過一道靈光,恍然道:“莫非堵在山路上的番僧,便是當年金輪法王的后代弟子?”
“正是如此。”
重玄真人捋須長嘆:“當年楊過大俠將金輪法王打死后,金剛宗在韃子朝廷那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因此,金輪法王的后人便將這仇恨記在了楊過大俠身上。”
“可這和全真教又有什么關系了?”
白術不解問道。
雖說楊過當年也是全真教的徒弟,但是后來因為入了古墓派,以及龍騎士事件,他和全真教可謂勢同水火,如果讓他得知百年后金輪法王的后人竟然將全真教嚇得連門都不敢出,怕是做夢都會笑出聲來。
似乎猜到了白術在想什么,重玄真人搖頭苦笑道:“癥結便在這了。開始之時,金剛宗之人尚知道楊過大俠和本門的關系,因此一直將仇恨記在了古墓派上,尋仇也是直接去后山,與本門秋毫無犯。”
“可是本門后來的掌教真人,都知道本門當年所做的一些事情確實對不住楊過大俠,因此雖然古墓派從未提出過請求,但是每當金剛宗來人尋仇,我們便都會派人前去幫忙。”
白術聞言暗自點頭,全真教到底是有些正義感的。
“但隨著年深日久,慢慢的,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金剛宗之人再來終南山尋仇之時,便只針對本門,而忘記古墓派了。”
重玄真人搖頭道:“這些倒也沒什么,那些番僧畢竟也是韃子,只當是為民除害了,可……”
說到這里,重玄真人雙目含淚:“可說來慚愧,后世弟子不肖,當年重陽祖師留下的武林絕學竟全然沒能繼承半分……越到之后,我們便越是難以招架金剛宗的尋仇。”
“尤其是到了近年,隨著金剛宗一名喚作‘烏桑法師’的番僧崛起,本門越發不是他們的對手,到現在,面對金剛宗的挑釁,我們只能選擇閉門謝客。”
聽完重玄真人的講解,白術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既是佩服這金剛宗竟然百余年來一直堅持尋仇,又是哀嘆百余年來全真教竟再沒出一個武學奇才。
“那真人,您為何不曾向古墓派求援啊?”
白術問道:“貴門畢竟為古墓派阻擋了這么多年的尋仇……”
“公子說笑了,本門弟子雖然不肖,但是畢竟曾作出對不起楊過大俠之事,哪怕被金剛宗滅門,也只能說是報應,豈能再次將仇恨引到古墓派?”
重玄真人凜然答道。
聽到重玄真人的回答,白術不禁肅然起敬。
寧愿本門被滅,也不愿重新將禍水引向古墓派,這全真教雖然功夫不如何,但這一身傲氣卻是值得欽佩。
“真人,晚輩不才,倒也會幾手拳腳功夫。”
感動于全真門人的傲氣,也不想看到當年武林第一大派竟淪落到為外族番僧所滅,白術語出肺腑地說道:“不如晚輩就留在這里,為貴派抵擋一陣,看看那什么‘烏桑法師’到底有什么本領。”
“公子不可!”
哪知聽到白術的話后,重玄真人卻是一口回絕:“公子的好意貧道心領,但此事本就是本門與金剛宗多年的仇恨,豈能將公子牽扯進來?”
“真人所言差矣,”
白術笑道:“且不說我家祖上和貴派的淵源,便是一個普通門派,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它為外族番邦所滅啊。”
重玄真人聞言還是拒絕,白術自是堅持。
如此三番之后,重玄真人這才感動道:“既如此,公子,我就代全真教上下,謝過公子大恩了!”
說著,重玄真人便要對白術下跪。
“真人不可,你這是要折煞晚輩。”
白術慌忙扶住重玄真人的手臂。
重玄真人下跪是真心實意的,因此用力很大,但是被白術扶住之后,便感覺一股大力從白術手上傳來,身體不由自主的站直。
“衛璧年紀不大,怎地內力竟如此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