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該來的都來了,于是便把他們都召進內殿。
宰相剛一進來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大聲表態道:“皇上,您切不可因為當年的情誼就蒙蔽了眼睛,襄王是何等的罪人,襄王妃的話又豈能信?”
“宰相就那么篤定襄王妃的話是假的,你就那么篤定當年死的真的是云舒。”皇上道。
宰相心頭一顫,雖然當年的事他并未參與,但他身為皇后的親哥哥,自然也是把云舒當做眼中釘肉中刺的。
云亦站在一旁看著皇上自導自演的這一出戲,此刻的她更加明白,眼前的皇上并非是什么昏庸無能之輩,他厲害的很。厲害到他裝傻那么多年,別人都不知道;厲害到他收起所有的爪牙,裝作溫和,別人還都以為他真的是只弱雞。
“老臣當然不敢篤定,可退一萬步講,就算當年云舒是被襄王劫持走,并未死,可又怎能確定眼前站著的這個人就是您與云舒的孩子,云舒可是被襄王擄走了十幾年。陛下,十幾年呢!這十幾年間,什么事兒不能發生?就算是再懷上一個也是不耽誤的。”這話已經從一開始的隱晦說的十分露骨了。
“朕還要多謝宰相提醒。”皇上道:“把襄王妃帶上來。”
襄王妃被帶上了大殿,環視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看龍椅上的皇上,低著頭不說話。知道真相的她,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很是可笑,這些人還以為能憑一己之力翻轉局面,可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就連她的臨時喊冤,也是皇上的安排。她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是皇上的安排。她只不過是個襄王妃,還不是襄王最喜歡的妃子,她怎么可能知道這些陳年舊事?她只不過是被推到眾人面前的一枚棋子,一枚將整個事情全部都抖露出來的棋子。都說當今皇上不愛朝政,昏庸無能,讓外戚掌權,看來終究是世人的眼光太過狹隘。
“襄王妃,你把同朕說的話,在同這些人說一遍,朕倒要看看這些老臣,服還是不服!”皇上語氣威嚴氣,勢壓倒眾人。
跪在地上的老臣都下意識的抹了把冷汗,這幾年來,皇上還是第一次發這么大的脾氣,這么有威嚴的訓話。
“罪婦乃是襄王妃,而站著的這個就是皇上與云舒當年的孩子。”襄王妃道。
“一派胡言。”宰相道。
“你又何必如此著急反駁?”襄王妃看著宰相怒瞪雙眼道:“當年我嫁給襄王時,襄王府里就已經養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可他們卻被囚禁起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甚至幾乎沒有人見過他們長什么樣。可我是襄王妃,我是襄王府里的女主人,為什么我不能去看?于是,我便趁著襄王有一天不在家,偷偷的跑進去看。我看到一個身體虛弱,躺在床上幾乎不能下床,面白如紙,毫無血色,瘦骨嶙峋的女人和一個小孩兒。那個女人長得很好看,我將她的樣子記在了腦中。我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什么襄王要瞞著所有人,將他們母子倆囚禁在這兒?于是我便找畫師,將那個女人的相貌畫了下來。有一次,一個從京城來的商賈的夫人來我家做客,見到了那個女人的畫像。她指著畫像大驚失色,說這不是皇上未登記之前最愛的女人,當年死于難產,一尸兩命,皇上悲傷了好久,就算登基之后,也沒怎么管過朝政,一心沉迷于悲傷。她大驚失色,我聽了之后更是大驚失色。原來襄王府里囚禁著的那對母子,居然是皇上最愛的女人和皇上的孩子。我特別害怕,整件事情我越想越不對。我開始偷偷的去看他們母子,我開始暗中照顧他們。我有一次聽到那個女人推著小孩兒說,你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他是真龍天子,他是一國之君,他遲早有一天會來救我們的,我當時聽到這些很是慌亂。那天晚上,襄王就來我屋里過夜,我趁機將他灌醉,他喝醉之后,我誘導他去說那個女人和孩子的事,他將當年的事情悉數告知,我聽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