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雨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低聲安慰她。
沈清風眼圈也有些紅，她狠狠地插了一張眼淚，語氣里帶了幾分嘲諷:“贖罪自殺？這會兒知道贖罪了，以前干什么去了？打罵我娘，拋棄我們，滅了墨家的時候，他動過眼睛嗎？這會兒贖罪，就能夠求得莫家列祖列宗的原諒嗎？死的太便宜了，就應該千刀萬剮！”
沈清雪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抽泣聲，但眼淚卻不停的流。
“好了，三妹，別哭啦，都結束了。”沈清雪道。
沈清風也輕輕的拍了他幾下:“三妹，為這種人掉淚不只得。”
又過了好一會兒，沈清雪才停下哭泣。
“大姐，二姐，我不全是在為他哭。”沈清雪哽咽著聲音道:“我就是心里難受，就是這樣一個人耽誤了娘的一輩子，就是因為他才是我們沒有了家，我...”
“我知道。”沈清雨拿出怕早替她擦了擦淚:“都過去了，我們現在活的很好，他死了，我們可以活的更好。”
“嗯。”沈清雪點頭。
郭端直接被一卷破席裹起來，扔進亂葬崗。
因為這件事情事先在京兆尹府衙鬧開的，許多老百姓都在關注著，所以郭端一死也算是給了老百姓一個交代。
尸體被處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可沈家三姐妹還是跟著去了亂葬崗，因為莫自如的墓也是在亂葬崗。
如今仇報了一半，她們當然得去祭奠一下母親的亡魂。
云亦始終跟在她們身邊。
她們三人給莫自如上了香，又說了一大堆話，這才起身。
臨走之前，沈清雨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郭端的骨灰帶回去，祭典莫家的列祖列宗。”沈清雨道。
雖然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并不太信這些，人成了骨灰就成一堆蛋白質蛋，但這也算是一個寄托吧。
沈清風是最先附和的:“好，我同意。”
沈清雪也點了點頭，又問:“我們是要回云南嗎？”
“想回去嗎？”沈清雨問。
“想，那是我們出生，生活了好幾年的地方，挺想回去看看的。”沈清雪道。
“那就過段時間回去看看，帶著郭端的骨灰，祭奠莫家的列祖列宗。”沈清雨道。
“好。”沈清雪點頭。
“那就把他的尸體燒了吧。”沈清雨道。
“我來。”沈清風道。
“大姐，還讓云亦來吧。”沈清雨道。
沈清風看了眼云亦，若是平常，云亦自然不會干這些事，但這是沈清雨的吩咐，就算硬著頭皮他也要干。
云亦接過一旁的火把，就朝郭端的尸體扔了過去。
在明明滅滅的火光下，沈清雨過分凝重的臉，顯得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