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風她們只要了十壇酒和兩碟小菜，小二上菜的時候還一臉好奇地探究的打量她們。
直到沈清風受不了的黑了臉，小二這才收了打量的目光。
沈清雨這小二退下去之后忍不住搖頭輕笑:“大姐，你把人家給下著了。”
沈清風則是拿起小酒壇猛地灌了一口:“哼！有什么好看的？眼睛都快看出來了！”
沈清雨也給自己倒了杯酒，古代的酒濃度并不高，雖然也有些辛辣刺鼻，但遠不比現代的白酒。
直到沈清雨自己默不作聲的灌了七八杯酒，沈清風才察覺出來異樣:“誒...你不是來陪我喝酒的嗎？怎么自己喝起來了？”
沈清雨腦袋有些短路的回過神來:“是啊！大姐，你快喝，我們一醉方休。”
沈清雨說完就將酒杯舉高，沈清風和她碰了一下杯。
沈清雨又是一飲而盡，沈清風痛快的用衣袖擦了擦嘴，這才發現沈清雨臉已經開始泛紅，醉醺醺的還要接著倒酒。
沈清風經常喝酒，所以這點酒對她來說不算什么，依舊清醒得很。她忍不住伸手攔住了沈青雨倒酒的動作:“二妹，我看你也是有心事。”
沈清雨瞇著睛傻兮兮的笑了一下:“大姐，即便是在幾千年后，同性之間的愛情依舊不能被完全接受。那些事不關己的人會說著祝福的話，可你身邊的人都會在背地里編排你，說同性戀惡心，說同性戀有病。這些還是好的，最可怕的是那些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他們也會吐你一口，踩你一腳，輿論壓力特別大。大姐，不要喜歡郡主了好不好？”
沈清風攔著她的手頓了一下，眼底又染上了難以消散的哀愁。沈清雨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有些話只能醉的時候說出來，清醒的時候她不好意思說，更沒有辦法說:“大姐，郡主會嫁給誰，你我都做不了主，就連她自己也做不了主。可不論她嫁給誰，都不會是你。郡主說的沒錯，你們兩個可以私奔，可以走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可以就這么過一輩子。可是，郡主身上所背負的一族的使命，誰來完成？到時候真的被追責了，沈家怎么辦？”
沈清風眼睛微紅，握緊了拳頭，心底的那種不甘，憤恨和深情，全部都只能被壓抑住，不能爆發。
“我知道。”沈清風道。
沈清雨握住了沈青風握緊的拳頭，柔聲道:“大姐，今日過后，我便再也不與你提起翩然郡主，以及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沈清風喘息聲漸粗，她依舊覺得十分難受。
沈清雨握著她拳頭的力道更緊了幾分:“大姐，會過去的，就像娘的死一樣，什么事情都會過去的。”
沈清風閉了閉眼，把哽咽的聲音吞進了肚:“嗯。”
“大姐...”
“二妹，我明白。”沈清風道:“我和她都不是獨立存在的，我身后有整個沈家，她身后有整個西域，我不會做傻事。她也不會給我做傻事的機會。”
她想聽到的就是她大姐說這句‘不會做傻事’。可當她真的聽到了，心里反而漲漲的酸澀，難受的她快要窒息。
“大姐，對不起...”沈清雨道。
“你說什么對不起？”沈清風強作冷靜。
“要是沈家的生意沒做這么大，我們只是一個小門小戶，大可以和你們一起走。”沈清雨道。
“二妹，要是沈家的生意沒做這么大，我們早就死了。”沈清風道。
沈清雨聽了這話之后，難受的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