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翩然笑了笑:“當然可以。”
沈清雨見慕翩然答應的這么爽快，心里有些不太明白慕翩然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根據她上次聽到的那些，以及這些天她一直不見沈清風來說，慕翩然應該是想刻意的梳理沈清風，讓她們兩個的感情淡下去。
可為什么又同意讓沈清風背她上花轎，難道就不怕兩個人都不甘心，做出點什么不好的事情嗎？
“郡主，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否透露一二？”沈清雨問。
“我？”慕翩然眼睛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自嘲地道:“我啊...嘴上說著想和她保持距離，讓她忘了，可實際上并不想，她如果真的忘了我，我可能就堅持不下去了。沈清雨，我真的需要非常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才能夠和三皇子面對面的說話，才能夠不去想沈清風。可即便是這樣，我心里還是不甘。我為了西域的利益，我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安排，我每天都在說服自己，讓自己堅持下去，讓自己完成自己的使命。可我如果沒有遇見過沈清風，可我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個女子，我也不會這么痛苦。可我現在已經這么痛苦了，沈清風成了我唯一的希望，唯一能夠堅持下去的支柱。我只要一想到，她有一天也會嫁給別人，忘了我，我就不甘心，我就難受。”
沈清雨心中唏噓，原來，難受的不只是沈清風。
“沈清雨，你知道我的這種想法很自私。我不該再這樣抓著她不放，可我的確做不到撒手。你知道嗎？就算她背我上了花轎，準備忘了我，我也不會讓她和我斷了聯系。”慕翩然深深地吸了口氣，將眼淚憋了回去:“你是她的妹妹，我不應該跟你說這些，可我實在無人傾訴。在這個大周朝放眼望過去，只有她是我真心相信的人，是我至親至愛的人。所以，不管你怎么想我，不管你會不會勸沈清風放棄，我都不會撒手。”
“郡主，可你那日明明不是這么說的。你明明是要和大姐劃清距離的，如今你又這般做，你...”
“那個時候我以為我能放下，我以為我自己可以堅持下去。可是我錯了，如果沒有她，我孤身一人在這個大周朝會瘋掉的。”慕翩然昂著頭一幅驕傲，即便是眼淚奪眶而出，依然不給半分別人憐惜她的機會:“我知道這些天她偶爾會來，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能撐到現在。她要是以后都不來了，不知道我該怎么辦...”
慕翩然她可是西域的小公主，在西域的時候受萬分寵愛，何時經歷過舉目無親的情況？
在這樣一個誰都不熟的地方，有這樣一個人，救過你，讓你開心過，讓你幸福過，讓你痛苦過，讓你刻骨銘心過，你怎么可能會放棄，你怎么舍得可能忘記。
“那大姐呢？你就沒有想過她嗎？難道你就讓她守著對你的喜歡，一輩子都不嫁人，難道你要囚她一輩子嗎？”沈清雨雖然憐惜眼前的人，可也覺得這對沈清風不公平。
慕翩然死死地咬著嘴唇，直到嘴唇發白，直到嘴唇出血，她都不曾動搖。
“郡主，你都這種想法也未必太自私了。”沈清雨感情復雜，對她既恨又憐。
“我就想自私一回。”慕翩然道。
“你這是要耽誤大姐的一生。”沈清雨道。
“可你又怎知這不是她心中所想？如果她不愿意，我也留不住她。”慕翩然道。
沈清雨狠狠地喘了幾口氣:“郡主，我雖然同情你，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耽誤我大姐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