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雨走出去許久,寧玉郡主才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她知道她和沈清雨的交情沒有那么深,她雖然早就料到沈清雨不會救她,可當這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打碎了她唯一的一點希望,讓她心痛如絞。
她依舊不服,依舊不甘。她身為郡主一直恪守本分,從來不刁蠻任性,從來都是知書達理,大方有度。她所求的只是能嫁個好男人,然后相夫教子,攜手共度一生。
她寧愿沒有王府的庇護,她寧愿不是個郡主。可她決定不了這些,所以,她好不甘心,下輩子讓她做個普通人吧。
沈清雨聽到寧玉郡主撕心裂肺的痛哭,心有余悸,幸虧她穿越到了一個普通人的身上。
云亦見她有些慌神,走過來安慰她,聽到牢房里的哭聲,就明白了沈清雨做的決定。
“真的不救。”云亦問。
沈清雨點頭:“我和她的交情沒有那么深,而且我也不愿意讓你為難。”
云亦笑了笑,看著沈清雨時眼神溫柔:“我送你離開。”
沈清雨點頭:“你給她送點好吃的吧。”
“嗯。”
沈清雨一路朝外走,在路過一個牢房時撇了一眼,發現里面的人有些眼熟,便停下了腳步。
云亦道:“封平王世子。”
沈清雨看著安安靜靜坐在牢房里的人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云亦問。
沈清雨也不知道哪里不舒服,搖了搖:“沒事兒,我能和他說句話嗎?”
“可以。”云亦道。
沈清雨走到牢房邊,對他道:“世子,終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世子慢慢的抬頭瞥了她一眼,冷嗤一聲沒有說話。
沈清雨又道:“我做的玩具都是分檔次的,貧窮人家可以買便宜的,所以我并不是在謀財害命。”
世子眼神迷茫了一下,隨后又是一聲冷哼。
沈清雨心里的那種感覺更強烈了。
云亦道:“清雨,走嗎?”
沈清雨點了點頭,在走之前又看了世子幾眼,在牢房里住一段時間,性情就能變化的這么大嗎?居然不反駁她說的話,居然不和她抬杠,甚至好像根本就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沈清雨坐在馬車上陷入了沉思,云亦忍不住隔著馬車簾問:“你還在想著寧玉郡主?”
“不是,我在想封平王世子。”
“你想他做什么?”云亦問。
沈清雨笑著道:“他馬上就要被處決了,你還吃他的醋。”
云亦不說話。
“我是覺得他有些怪。”沈清雨道。
“怎么怪了?”
“他綁我的那段時間曾經說過,我做的行當是謀財害命。因為許多窮苦百姓買不起玩具,最后砸鍋賣鐵,反正就一堆歪理,給我扣上的謀財害命的帽子。”
“他胡說的。”
“我當然知道他是胡說的。從杭州回來我就覺得他有些不太對勁,所以我剛剛就試了他一下,結果發現他好像根本就不記得他對我說過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