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雨已然昏迷,可即便在昏迷當中,她依然是緊皺著眉頭,可見這個傷有多疼。
沈清雨恍然記起,上一年,沈清雪為了救康建公主,也是用背擋住了白尾雕硬生生的兩爪。
那個傷口也很深,她為此發了幾天的燒,背上留下了疤痕。
沈清雨看到她背上至今還有白尾雕留下的四爪疤痕,而如今那幾條疤痕都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沈清雨一邊給她擦著,一邊止不住的掉淚。
沈清雪是她們這些姐妹當中受傷最多的,每一次都那么致命。
“我來上藥。”穆大夫已然知曉了發生的事情,看著那血肉模糊的脊背,不由的輕輕嘆氣。
沈清雨將不布進水盆里,自己的手上也染上了血,她不停地搓洗著。
穆大夫特別仔細,特別輕柔的,一點一點的為她上著藥。
“這是我專門調制的藥膏,既可以恢復傷口也不刺激,甚至還很清涼,一日三次均勻涂抹。”穆大夫將淡黃色的藥膏在她的身上緩緩推開:“除了這些外敷,還要配以內服的藥物,這樣才能使傷口更快的愈合。一定要細心的照顧,千萬不要引起是高熱。前三天格外危險,如果前三天沒有高熱,那么接下來的日子就只需要治療外傷。可若是前三天引起高熱,就麻煩了。”
沈清雨認真的記下每一個囑咐。
“不管三日之內有沒有高熱,三日之后我都會上門復診。”穆大夫把最后一點藥也涂抹在她身上,這才用干凈的布子擦了手:“若我是你們的娘親,我只希望你們好好活著,保全自己。”
沈清雨又沒繃住,眼淚唰的一下掉了下來。
“這件事過后別再做傻事了,如果可以,就遠離京城。到哪里都是做生意,倒不如找一片山清水秀,世外桃源的地方。”穆大夫這么多年都把她們當做女兒一般,這些話也是掏心肺腑。
沈清雨重重的點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穆大夫走后,沈清雨這才出去找方謙。
方謙見她淚眼模糊,先是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痕,這才柔聲道:“沒事了,三妹不會有事的。”
剛剛是他把穆大夫送出去的,所以已經了解了沈清雪的狀況。
既然現在還沒有高熱,那就從現在開始好生看著,只要熬過危險的前三天,一切就都好。
沈清雨點頭:“沒事的,會過去的。”
“這些天,我陪你留在沈家。母親和父親那邊我會去說的。”方謙知道她現在還根本就不想回宰相府,只想留在沈家。她一定難以開口,倒不如自己先提出來。
沈清雨感激的看著方謙:“謝謝你,只是...恐怕父親母親更厭惡了。”
“沒事,我護著你。”方謙輕輕地摟著她,拍著她的背。
家里的小丫鬟把沈清雨住的屋子打掃了一遍,好讓沈清雨和方謙暫住。
可這間房子卻成了方謙獨處的地方,因為沈清雨這幾天一直守在沈清雪的床前。
不論是早上還是晚上,不論沈清雪是清醒還是睡著,她都守在她的床前。
這三天她一定要無時無刻的照顧著她,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