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雨心里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他們。直到這時自己脾氣失控之后，她才發現，自從知道真相，從云南回來，她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自己的行為處事也越發的和以前不一樣，似乎背離了一些初衷。
沈清雨一瞬間覺得特別累，她使勁的揉了揉眼角:“起來吧，快去煎藥。”
沈清雨看著學著她物理降溫的方法，正在給沈清雪用烈酒擦手心的小丫鬟，心里升起滿滿的無助和迷茫。
她就算有再多銀子也沒有人脈，更沒有門路。她想給沈清雪買一顆九轉丹，哪怕是用上沈家所有的金銀財寶，房契地地契店鋪都行。
可是就算她愿意拿出那么多東西，她都找不到去哪里買。
沈清雨就這么失魂落魄的站在不遠處看著大家忙碌，看著小丫鬟給沈清雪灌下一碗又一碗湯藥，看著沈清雪一直昏迷不醒，一直說著胡話。
“聶懷卿，為什么你每次出現的都不是時候，真正需要你的時候你又不出現？”沈清雨坐在沈清雪的床邊替她擦著手，心里不停的想著。
沈清雪眼睛勉強地睜開了一條縫:“二姐，我們的仇...”
“會報的，一定會報的，皇上已經把事情交給了大理寺。你放心，一定會秉公處理的。所以你一定要撐過去，醒過來看著那些人一個一個的伏法，一個一個的給莫家償命。這些都是你的功勞，你一定得看著。”沈清雨聲音帶著哽咽。
“二姐，我昏昏沉沉的時候總是想，如果以前我跟著大姐習過武就好了，這樣我身子就能強健些。也不至于區區五十大板，就能要了我半條命。”沈清雪聲音非常虛弱，沈清雨必須湊得十分近才能聽到她在說些什么。
“還來得及，等你病好了，等大仇得報了，你可以跟著大姐練上幾招，強身健體。”沈清雨安慰道。
沈清雪卻是輕笑:“二姐，我要是沒撐過來，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沒能和陸將軍成親。”
“胡說什么呢？你怎么會撐不過來？”沈清雨已經哽咽:“我前些日子連連續續燒了這么多次都沒事兒，你怎么可能會有事兒呢？”
沈清雪輕笑，只是那笑容那么的虛無，那么的脆弱:“二姐，我的背好難受。”
沈清雨緊張的掀開她背上的薄被，又掀開一層輕紗，就看到她背上有著細細的薄汗，傷口的地方竟然有些發炎。
“怎么會這樣？”沈清雨驚愕的看著她背上的傷口，聲音和手都在抖:“我剛剛給你上藥的時候還沒有發炎，怎么突然就發炎了？”
“也許是燒的。”沈清雪說的很輕松。
沈清雨卻是已經失聲哭了起來，語帶哽咽:“我讓人去請大夫，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
沈清雪也沒有阻止，只是嘴角原本就非常淡的笑，更是淡了下去。慢慢的崩成一條直線，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前去請大夫的丫鬟，還沒有走出府門，就被攔了回來。
攔下小丫鬟的是太子和方謙。
府里的下人原本把太子和方謙攔在了沈清雪的門外。
可太子站在門外幽幽的道:“我可是帶來了治療沈三小姐傷勢的奇藥。”
沈清雨聽到這話，根本不加思索的就放兩人進來了。方謙并沒有上前，而是站在門口背對著床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