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皇上手中可用之人,究竟是從何而來?”沈清雪緩緩的解釋:“他雖然已經登記為皇,但也只不過是鉆了你不在的空子。即便先皇如何看重他,可他依舊是半路認來的兒子,即便先皇對他的身份不疑有他。可那些臣子,兵士,還有先皇的心腹,就真的會信任一個剛剛回宮不到兩年的皇子嗎?而且他剛回宮兩年,皇上就開始生重病,原本一直康健,卻突然臥床不起,更是在不久后一命嗚呼。這其中是不是又有點問題呢?”
安定王聽得心驚肉跳,回京之后接二連三的事情太多,他甚至都沒有仔細去思先皇上的身體,沒有去懷疑過先皇的死。
這般一想的確有古怪,在他出征之前,父親雖然已經露出老態,但依舊可見康健之態,又只會在短短幾個月內就突然暴斃。
沈清雪又接著道:“有些說遠了,再把話題扯回來,說說他手里的那些人。早在他皇子的身份公布天下之前,他手里就已經有了很多可用的人,都是他培養的暗衛。距二姐這些年和他做生意來看,他手里的這些親兵暗衛少說也得有幾十余人。而且是在和二姐合作生意之前,就已經有了這些暗衛。那他是從哪里來的這么多錢?可以養得起幾十名親兵?而且是個個武功高強的親兵暗衛。”
“的確,他從未與我說過他以前在做什么,但是他手邊的確有很多可用之人。”
“還有,宰相一黨倒臺之后,補上來的這些新官,都是和皇上一條心。而這些人可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徹底拉攏,那拉攏這些人的資金又是從何而來?”沈清雪又拋出了一個疑點。
安定王也開始皺眉苦思:“沈家的生意?”
“沈家的生意雖然賺錢,但也經不起他這般揮霍。而且他的人手都在其他幾個分店,分店的利潤實屬不高。還有就是,二姐嫁給姐夫之后,就已經把皇上的人手都撤了出去,也早就沒有了分紅可拿。他在沈家這邊的資金鏈,早就斷了。”沈清雪道:“他能做那么多事,有那么多人為他所用,手里面自然是需要源源不斷的銀錢。我們只要能找到他是在利用什么掙錢,有了這個突破口,就很容易瓦解他身邊的力量。”
安定王若有所思的點頭:“可他向來城府極深,這件事情也隱瞞的非常好。以前與他交好時,他從未提過,我也從未懷疑過,所以不曾過問,現在又怎么可能從他口中得知?”
“當然無法從他口中得知,王爺在朝中謀劃這么多年,身邊也不是沒有可用之人,自然是需要在暗中徐徐圖之。”沈清雪道。
沈清雪把自己心中所想小聲的告訴安定王,這才把手中最后一枚白子丟回棋盒里,眼睛里帶著幾分愁死。
我可以想到對方很多破綻,找到對方很多把柄,利用自己所能報仇,把對象拉下馬。可我怎么就找不到你呢?二姐,你究竟被藏在了哪兒?我已經派人把京城中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就是找不見你。二姐,你千萬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了事,我就把那個人千刀萬剮!
沈清雪眸子里透著嗜血的光,和他有仇的人都得到報應,更何況高高在上的那個人不僅害了莫家,還害了她最心愛的人,害了她唯一的歸宿和救贖。從此她再也找不到心安之處,再也不會有一個人拉著她的手說,嫁給我吧,我家中父母都很喜歡你,你若是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全家都聽你的。
陸征遠,你為什么就不能陪我走到最后?為什么不能等我大仇得報,帶我離開這里?你早早的走了,留我一個人怎么辦?昂臟很多的我,該怎么被這個世界所容納?該怎么活下去?
沈清雪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掩藏了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