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心魔鏡里,蘇吉利正指揮著鏡靈給她撓癢癢。
“對,就那個地方,撓一撓。”
圍觀的金瓜子和啰嗦齊齊嫌棄的‘噫’了一聲。
偏偏鏡靈高高興興的給蘇吉利的指甲縫兒里扣了扣。
自然不是用手,而是幻化出來的一只指頭。
上九重天不過一日功夫,時光匆匆,蘇吉利卻已經老老實實躺了一年,還躺的十分心酸。
當年被雷劫劈的動不了時,也沒覺得那十年多難熬,如今卻覺得每日心間都在跳舞,恨不得忍了魂魄動顫的劇痛,和啰嗦幾個一樣也在地上蹦一蹦。
蘇吉利想了很久,才想到自己為何如此渴望行動自由的原因。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當年雷劫一劈,浮屠山被她的仙罩籠罩,數來數去就一個啰嗦和她,如今卻有一二三四個……鳥眼蛇身葫蘆身在附近蹦達。
只她一個躺的老實,換誰也會覺得內傷。
蘇吉利嘆息一聲,閉上了眼。
“你們幾個,每日里找點事兒做啊,別老在我跟前晃來晃去的,看著忒煩。”
金瓜子沉默是金,對這種挑釁意味的嫌棄毫無反應,還飄在空中浮動。
阿青倒是嗷一聲,為了繼續在蘇吉利心中刷滿好感度,扭頭去給大勢至幫忙了。
啰嗦理了理翅膀,自動將自己從蘇吉利話中的‘你們’剔除出去,要知道它可是曾經陪了蘇吉利十年,自不該受嫌棄。
蘇吉利卻看著空中得三個開始點名,“啰嗦,鏡靈,還有你,金瓜子!別晃了!都離得遠些,我看你們就頭疼眼疼。”
……
行吧,傷者最大,幾個不甘心的走遠了。
周圍安靜下來,蘇吉利剛少了些煩躁,結果就又睡過去了。
***
一場熟悉的夢再次襲來,恍惚間自己又到了一處地方。
黑洞洞的四周,感覺整個身子都被埋得堅實動不得分毫,還道是自己夢魘了的蘇吉利,下意識就彈了彈腿,結果腳心和膝蓋卻因為突然撞到實處,傳來了痛徹心扉的疼痛。
她在夢里尖叫了一聲疼,回味時卻有些驚訝。
是純粹的腳指頭膝蓋疼,不是牽扯到魂體的疼!
果然是在夢里才有這種優待。
蘇吉利惡向膽邊生的又踹了一腳,腳尖傳來的清晰疼痛讓她咧開了嘴。
還是這種疼比較爽啊,像只螞蟻撓一撓便過去了,哪像她現在的傷,情愿全身癢麻也不想再感受一次魂體撕裂又重新融合的痛處。
四周雖然黑乎乎的,蘇吉利卻覺得怡然又自得,往四周探了探發現除了腳尖有些空當,其他的地方都箍的死緊。
比當初從花果山頂醒來時還要狹小又閉塞。
難不成是又穿了?這念頭一出,就被蘇吉利打消了。
穿一次就夠夠的了,現在還有一堆事兒未了呢,可不能再穿一次。
“有人嗎?”蘇吉利凝起腦袋朝周圍喊了一嗓子,卻只有自己聽到了。
這夢也忒真實了些。
蘇吉利又喊了一嗓子,沒得到回應,干脆挺直安靜下來。
夢總會有醒來的時候么,又不是真的棺材什么的。
囫圇睡過半日,蘇吉利再次醒轉。
又是每日照例的大勢至魂療,再就是金瓜子啰嗦阿青鏡靈四個的聒噪吵架,蘇吉利再睡過去時,發現自己又到了那一處四周黑洞洞的閉塞場景里。
有意思。
這讓她想起一年前夢到真武天尊的那一次,雖然所處環境不同,卻有相通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