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手拎了一串月牙狀的葫蘆,樂不可支的朝陸清遠沖了過來。
“陸大哥,快看,我的彎月酒也成了!這里的寶貝可真多啊,上古的酒方居然這么容易就練出來了!”
青越的個頭還和離開蘇吉利時一般大小,雖然模樣平平,一雙眼睛卻像是承了滿天星河,亮若星辰。
陸清遠晃了晃神隨后笑了。
“過來,這兩位是我的至交好友,摩訶,周真嚴。日后他們會常來小望山暫住,你不用太見外。”
青越對于外人在有些遲來的拘謹,他笑了笑這才作揖將手里的彎月酒壺一人遞了一串過去。
“吶,請你們喝酒!”
四個人氣氛融洽,獨留了一個蘇吉利在山門結界外抓耳撓腮。
進又進不去,離開吧又不放心。
直到日下西行,想起還有官務還沒做,只能依依不舍的離開。
下次陸清遠相邀絕對要立刻答應,重新到小望山內探一探。
惦記著青越的下落,蘇吉利差事做的三心二意,分魂也不大太平。
‘唐十世’出生了,殷溫嬌過了月子就開始心神不定,一日里總會神叨叨的站在唐十世旁邊盯他許久。
距離殷溫嬌河上棄子的橋段就在最近,看出殷溫嬌的不對勁,蘇吉利每日里守在旁側干等也是熬神。
您倒是趕緊扔啊磨磨唧唧的算什么事兒……她還不知道襁褓里的已經換了芯子,如今是‘唐久師’本魂了……只以為那孩子的魂魄剛全,正虛弱的緊需要保護……
每日里便和殷溫嬌一左一右,一人一仙的盯著剛滿月的唐久師。
殊不知需要保護的“唐久師”魂憶齊全,借用先天之氣修了天眼,每日也能看到蘇吉利隱著身子和殷溫嬌在一起……
日子過得起伏卻還是固定了路線。
這一日,殷溫嬌清早起又守在了唐久師身側,等奶娘喂好奶便將他接過來說要帶著出去上香。
劉洪很不耐煩,他對于那個孩子的感覺十分奇怪,想下殺手可算命的又說不行,放在身邊又覺得嘔得慌。
聽殷溫嬌要帶著討厭孩子出門,只吩咐丫鬟仆從看緊殷溫嬌,便放行了。
蘇吉利則看出了苗頭。
若料的不錯,殷溫嬌這一去便是一人歸。
她嘆息一聲。
真等到棄子這一天來臨,她才發現殷溫嬌到底有多無奈。
為母、為妻、為女,都不是一件簡單事。
上香路上平平無奇,鎮子臨水,殷溫嬌帶著孩子說要看風景,尋了個僻靜處便將孩子放到了船舟里推走了。
唐久師若有所感的在小盆睜開眼,正對上殷溫嬌一雙無情眼神。
殷溫嬌憋了一路的淚水在最后一刻洶涌而出,她望著襁褓里的兒子梗聲道。
“別怪娘親心狠。劉洪總在四處找算命的,怕是真的想對你出手,娘親沒能力逃更沒辦法帶著你走,如今這樣送你走……也算是好結局。娘很快就來陪你,別怕!”
小小的孩子探出胳膊,柔若無骨的小指頭只在空中虛虛晃了一圈就無力的落了回去。
殷溫嬌閉上眼,轉身離開。
“生死有天,如果你沒死,記得來幫你爹爹報仇,是娘沒用……”
跟在殷溫嬌身邊將近四年終于等到重要劇情展開,蘇吉利趕緊順流而下朝江流兒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