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吉利也愣了。
高太公卻回頭一臉痛心的看著蘇吉利,開始指責,“香蘭啊,這人啊,皮囊好看又有什么用?有些人吶,光剩一張臉,品性禮節卻早就被狼狗吃了,連渣都不剩,這個王公子,見面連半炷香的功夫都沒有就想貼著你,我覺得今日還是去隔壁在重新相看吧,爹替你做主了,他不行。”
王公子在高太公身后,被這一連串的指桑罵槐實際上就是在罵他的話刺的五臟焚燒,人形都快穩不住了。
蘇吉利對著他,自然看得分明,眼見高太公上前來拉她,那貓妖又亮出了爪子打算給高太公來個黑虎掏心,蘇吉利輕輕彈了下指縫兒,終于將指尖那一團灰色的東西彈到了貓妖下擺。
同時還送了它一記你好自為之的眼神。
貓妖亮出的爪子被蘇吉利瞪得驀然一冷,再回神時,高太公和高香蘭兩個已經拐出了隔間。
妖精行事,向來都是隨心而論,這委屈它怎么會就這樣忍下了?
于是貓妖徹底化出妖性形,打算先將高太公教訓了再抓走高香蘭好好處置。
剛躍了一步,就又覺得周身一涼。
這一次是下身。
它低頭看過去,就見自大腿根處有一片貓毛在不受控制的自己脫落。
速度實在太快了,轉眼就露出了一片白紅的皮肉。
不對啊?
它一個月前才褪了新毛,怎么可能再蛻皮?
貓妖注意力轉移下手撓了一把。
這一爪子下去,貓妖直接痛嗷了一聲。
竟不止將那一片脫皮的毛撓了下去,甚至連那塊所在的皮肉竟然也一起如棉花般被它輕輕刮了下去。
瞬間見骨!
***
聽到隔壁結界內貓妖發出的撕心裂肺的喊聲,蘇吉利的笑容漸深。
她發現就算說不出不,想讓自己痛快也還有很多法子。
比如一粒腐蝕丹,比如一壺真心告白酒。
第二個隔室,高太公目瞪口呆的攙著蘇吉利,看著前頭的一條青花蛇跳蛇舞。
方才這條蛇還自稱青云公子,來自盛京,要舉萬貫家財迎娶高香蘭到青府當主母。
誰知道一杯酒下肚,就開始言行無狀的大罵“高府垃圾。”
“我就是沒錢才來的高府!”
“為的就是高香蘭的陪嫁!”
“聽說高太公一輩子的家產,一半都留給了三個女兒當陪嫁!”
“老子雖然只是一條蛇,也是一條要錢要人的蛇!”
“只要得了高家青眼,吃香喝辣照樣不愁吃穿!”
“修為低怎么了?不會法術怎么了?老子就會個化形術,照樣騙得你們團團轉!”
“等等……老子還會一樣!老子會跳舞!”
青云刷的扯掉了衣裳化出蛇形,就開始在原地上下飛舞。
還別說,蛇舞跳的確實有幾分味道。
但卻嚇壞了高太公。
他目瞪口呆過后如夢方醒,拉起蘇吉利就沖出了隔間。
沒再抱著僥幸去隔壁見什么新的“準女婿”,而是直接就扯著嗓子高喊了一句。
“丫鬟呢么?隨從小廝呢?給我把家伙什都拿出來!還有那面照妖鏡!老爺我今天不招女婿了,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