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吃也還一如當年。
啰嗦站在蘇吉利肩頭,還沒等蘇吉利如何感嘆,就率先嘖了一聲。
“真懷念啊……”
蘇吉利白了它一眼,“你是懷念吃成肥鳥的過去?還是懷念被迫套上清食罩長達數月不能自由吃飯的事兒?”
啰嗦哼了一聲,跳到隔壁摩訶給它準備的鳥食槽里啄了啄,暫時不想搭理蘇吉利了。
摩訶可稀罕啰嗦,見它過來,忙不迭的重新添了小零食,還額外取了一杯悟心茶喂它。
啰嗦的好心情再次回來,總算舍得開口說了一句。
“謝謝!”
摩訶抿嘴一笑對著鳥居然都有些羞澀,“來福仙倌,你這只八哥哪里油嘴滑舌了,明明好看又懂事,養的太精致了!”
蘇吉利還沒接聲,啰嗦就迫不及待的先應承下來,“是吧是吧?本鳥也覺得自己獨一無二,好的不能再好!”
這一下開嗓子,頓時就沒了方才的溫柔勁兒,周真嚴在一旁笑了一聲。
“來福仙倌,這鳥兒果然和你說的一般,自大得很。上次給它渡劫是過了幾重天劫了?怎么還沒化形?”
啰嗦頓時如被掐住了脖子,想解釋它是因為血脈太過強大需要很久才能化形,可從這里開始卻已經和蘇吉利約法三章,不能說了。
蘇吉利才不會故意保留它的自尊心,提筆記了記下才閑閑回道,“我這只八哥啊,又自大又臭美,還笨,修了三百余年也沒有化形的影子。上次那天劫也只是最普通的妖劫,并無甚不同。”
陸清遠也起了興致,加入話頭,“還別說,我還真聽說過一件事,就是幾十年前的時候吧。浮屠山也有一只鳥渡劫,當時五彩云朵飄得漫天遍地,連附近的一些佛主仙君都被驚動了,結果到那山頭才發現整座山都被攏在仙罩里,鳥雖稀罕,卻早被認了主了。”
浮屠山曾是蘇吉利當土地仙時座居的山頭,陸清遠話出口才意識到提到了樁傷心事,眨了眨眼睛沒再做聲,轉而低頭佯裝記冊子去了。
有關于蘇吉利身死魂消的事兒,仙佛兩界誰人提起來都會長嘆一聲,更何況他們這幾個和蘇吉利有過些交情的小仙?
摩訶幾個俱都沉了心,沒再多話。
獨獨剩了個臉憋得通紅的啰嗦,在心內瘋狂叫囂。
“是本鳥!我不笨!五彩妖劫就是本鳥的天劫!蘇吉利撒什么謊你們都信!啊呀呀,氣死我了!”
蘇吉利見它吃的差不多了,將它一把抓回來譚了下腦門。
“記住你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否則一會兒就把你送回幻心魔鏡當看門鳥!”
啰嗦委屈的砸吧了下嘴,轉過了頭,又去刨那兩碟所剩不多的口糧了。
蘇吉利身后的陸清遠卻突然皺了皺眉頭。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疑點……
五彩妖劫本也是他從旁處聽來的,可今日再說起來,卻總讓他有種忽略了什么關鍵的感覺。
他驀然睜大了眼睛。
是了!
蘇吉利當初也養過一只五彩鸚鵡,那場妖劫又是在浮屠山上渡的……
浮屠山、蘇吉利、五彩妖劫,再加上那座山如今的土地仙……正是曾經和蘇吉利交好的東方朔……
陸清遠一瞬間就僵住了身子。
這么多細節,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蘇吉利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