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兩側刻畫著紫府長河與五彩祥云,好似從書畫中走出來的龐然大物,行進間無聲無息,若非近在眼前,常人根本無法發現它的存在。
“為什么看不到人?那些妖物的后人都不敢見人嗎?”體態微胖的青年和身邊同伴小聲議論。
“多半是一件空間裝備吧,聽說柳家有人在煉器堂任職。”他的同伴僅僅看氣質就頗為不俗,劍眉星目,容貌可以說是極為英俊。
“專心做你們的功課,宗門不養廢物!”赤衣老者突然厲喝一聲,眾弟子急忙收心,個個閉目運功,練習宗門傳授他們的五行訣。
只有少數幾個心思活泛的知道,老者并不是在說他們。
柳家的人在拿架子。
按照輩分來算,應該是柳玄衣太姑奶奶的這位老太太讓他攙扶自己下飛舟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飛舟是示威,此時故意耽擱是為了彰顯身份。
“柳小子,姑媽很看好你,你千萬別讓她失望啊。”帶隊老太太在飛舟上已經介紹過自己的姓名了,她名叫柳春水。
聽到名字,柳玄衣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竟然是京樂春水的形象......
她口中的姑媽就是柳族長。
柳玄衣非常恭敬地稱是,實在是老太太演技爆棚,讓他有點肝顫。
在飛舟內部的時候,老太太妙語連珠,說話聲音洪亮,估計再活兩百年都沒問題。
可出了飛舟的大門,她立刻變成了一幅氣喘吁吁,羅鍋駝背,步履蹣跚的形象。
被老太太抓著手臂,柳玄衣特別怕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出什么‘就是他,別讓他跑了,就是他撞的我!’諸如此類的專業術語。
他很想把這份重任交給自己的表面兄弟,可惜不行,他排行第八,現場除了老太太,他最大,就算扶不起,他也必須扶!
“赤真子師弟,多年不見了。”
春水老太太身穿煙羅紫緞宮裝,腳踩玉履,服飾可以說極為華麗,只是她那股子要和誰碰瓷的勁很難讓人注意到她的衣服,實在是氣質太過突出了。
名為赤真子的老者拱手喊了一聲“師姐”兩人之間并沒有真正的師徒聯系,修為相若,同輩論交,這就算見過禮了。
柳玄衣統一訂做的法衣非常拉風。
赤真子的弟子穿什么的都有,有長袍,有劍客們特別喜歡穿的勁裝,還有露出手臂的短衫,顏色更是五花八門。
而從飛舟中走出來的少年男女都穿著規格極為整齊的黑色玄衣,腰系貝帶,柳玄衣他們三個還戴著梁冠。
“這些都是師弟精心栽培的弟子嗎?咳咳,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啊。”春水老太太的話很漂亮,但語氣卻不那么溫和,嘴上說著人中龍鳳,看她的口型像是在說人中蠢蛋。
赤真子同樣還以顏色:“柳家的青年一代果然俊逸,都是柳師姐的優秀后輩啊。”
“師弟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