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不能干政,這是大月的規矩,自己這個皇帝是絕不能有違的。
自己帶頭破壞祖訓,那天下人誰會遵循祖訓?
獨孤漱溟道:“父皇不用我,那便算了,我先走了,娘。”
她擺擺手,眼前泛起漣漪,便要離開。
她能夠在皇宮施展虛空大挪移,也是因為李澄空在這明玉宮布置了特殊陣法。
只有兩處陣法,一處是這后花園,另一處是她在明玉宮的寢宮內。
獨孤乾剛要張嘴,獨孤漱溟已然跨入漣漪之中。
“溟兒!”獨孤乾喝道。
可獨孤漱溟沒有回來的意思,漣漪消失。
“皇上。”玉妃搖頭道:“如果有別的辦法,還是找別人吧。”
“哪有別人!”獨孤乾搖頭:“唉……,真是悲哀,大月上下竟然找不出一個人來,還不如一個女人!”
“那是你自己的女兒!”玉妃白他一眼道:“女人怎么啦,女人就不如男人?”
“我是說女人不能干政。”
“好得很,那就別讓溟兒去冒這個險!……先是把她拋到大永,如果不是李澄空護著,恐怕早就沒命了,你欠她的多了,現在還要讓她去鐵西關?……那是鐵西關,隨時會跟大云接戰,你這個當爹的真就這么狠心?!”
“唉……”獨孤乾嘆息道:“我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可為了江山社稷……”
“江山社稷江山社稷,你眼里只有江山社稷!”玉妃打斷他的話,恨恨道:“除了江山社稷,你就不想想自己的女兒?!”
“誰讓她運氣不好,生在獨孤家呢。”獨孤乾輕輕搖頭:“只能怨她運氣不好。”
“她是運氣不好,攤上你這么個鐵石心腸的爹!”玉妃恨恨哼道。
獨孤乾把她攬到懷里,不顧她的掙扎扭打,死死摟住她:“玉兒玉兒,聽我說!”
“不聽!”玉妃扭動身子要甩開他。
獨孤乾忙道:“有李澄空在,溟兒哪有什么危險?況且她還有虛空大挪移!”
“可戰場上破罡弩無眼!”玉妃仍不放心,恨恨道:“誰知道她能不能躲得過。”
“朕賜她寶甲,保準不會被射傷。”獨孤乾道。
玉妃停止了掙扎,眼眶泛紅:“我真是個命苦的人,我運氣才真不好吶!”
獨孤乾摟住她安慰。
獨孤漱溟在李澄空對面,看著李澄空在把玩一塊玉牌,掃一眼道:“這是一塊凝心玉,有何不對?”
“很神妙之物。”李澄空贊嘆。
獨孤漱溟笑道:“神妙?跟尋常的玉佩沒什么不同,如果不是母妃所賜,我才不會戴呢。”
她說著探到雪頸,抽出一塊比這玉牌小得多的玉墜。
只有拇指大小,但光澤更瑩亮,好像有泉水在其中流淌著,靈氣內蘊。
李澄空接過來,猶帶著溫暖與幽香。
他確實感覺不到這玉墜與尋常的白玉墜有何不同處,當初在秘庫也沒察覺出來。
他悠閑把玩,其實一直在高速推算,尋找破解之法,最終鎖定了萬神歸寂訣。
萬神歸寂訣氣息一注入,白玉牌迅速黯淡。
片刻后,“啪”一聲脆響,白玉牌裂成四塊,大小均勻,黯淡如尋常石頭。
李澄空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