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楊秋暉滿面苦澀。
他實在沒臉見人。
沒想到治下松馳到如此程度,簡直觸目驚心。
黃自牧皺眉道:“教主,真要都逐出教外?”
李澄空道:“黃法王想求情?”
“就怕出什么亂子。”黃自牧神情沉重:“人心莫測,如果我這一壇也如此,他們會不會鋌而走險?反正也要被逐出教外,不如拼一把。”
“唔……”李澄空沉吟。
常云弦忙點頭:“確實如此,人人自危的話,確實會做出莫測之事,這些家伙死不足惜,圣教卻會因此而元氣大傷。”
“傷了元氣可以慢慢補充。”李澄空道。
現在須彌靈山被自己封山,短時間內是甭想出來,構不成威脅。
清微山也識趣得很,須彌靈山的榜樣在前,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幺蛾子。
所以這是青蓮圣教最好的時機,好好挖一挖潰爛的傷口,即使傷了元氣也能從容恢復。
楊秋暉道:“教主,確實宜徐徐圖之,太急了不妥。”
李澄空看向趙燦臣。
趙燦臣皺眉,慢慢點頭:“我也發現有些不穩,人心浮動,有一股不好的潛流。”
李澄空笑了笑:“那正好擠一擠膿。”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低喝:“屬下空行峰孫齊,有要事稟報教主!”
“進來吧。”李澄空道。
一個矮小削瘦的青年飄入大殿,抱拳一禮:“見過教主。”
李澄空伸伸手:“說吧,什么事?”
“玄武壇東西兩分壇、朱雀壇南分壇、青龍壇東西北分壇,各自宣布重立總壇。”孫齊沉聲道。
李澄空笑看向四**王:“好好好,真是有骨氣有膽量!”
楊秋暉臉色一下青了,黃自牧與常云弦臉色皆鐵青,雙眼噴出火焰。
這是叛教而出,另立門戶。
李澄空笑道:“有多少人附從?”
“六個分壇的弟子皆附之。”孫齊搖頭道:“即使有不從的也被脅裹。”
“所以現在分不出哪個是真心附從,哪個是被逼無奈?”
“是。”孫齊沉聲道:“屬下是得到峰內一位師兄的偷傳消息才知此情報。”
李澄空看向四**王,搖搖頭:“你們的曜夜衛干什么去了?”
各壇都有曜夜衛,是潛在內部的監督者,遠沒有圣女有效,寥勝于無。
現在看,這些曜夜衛確實是空架子,沒一點兒用處,沒有一點兒消息透露出來。
四**王皆臉沉如水,緩緩抱拳。
他們覺得臉上無光之極,這些家伙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背叛,偏偏自己還一無所覺。
李澄空笑道:“他們怎么想的,難道就不想進妙境了?”
“教主,十六分壇有六分壇的弟子全叛,這對我們圣教來說簡直就是……”
“是笑話?”
“損失太大了!”
“不想做圣教弟子,那就成全他們。”李澄空笑道:“他們是覺得法不責眾,圣教不敢冒這么大的風險全逐了他們吧?”
十六分壇損失六分壇,元氣必然大傷,如果是別的宗門,有可能直接就一蹶不振。
“教主,真要逐了他們?”楊秋暉澀聲道。
李澄空道:“楊法王你覺得不妥?”
“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何?”楊秋暉道:“很多弟子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被反出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