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該死!該死!”
“奶奶的——!”
……
怒罵聲不絕于耳,一個個騎士中箭倒地,在地上怒罵。
“倒轉!”身在中軍的易寒園怒吼一聲。
身為宗師的他聲音更響,震動眾人心神。
他臉色陰沉,心中憤怒如烈焰。
他憤怒自己的愚蠢,明明知道不對勁,為何在沖鋒之前不再打探一下?
為什么腦子像是僵住了一般,只想著大軍壓境,破掉陣法,卻沒想到這一次南境不用陣法,只用簡單的陷馬坑,就折損了一千多騎兵。
他這一聲命令,最后一排的騎兵勒馬轉頭,往后奔去,倒數第二排的緊跟著調頭。
一排一排井然有序。
在沒有接戰的情形下,這樣的陣列調轉并不難,如果遇敵打起來,想要調轉就沒這么容易。
“嗤嗤嗤嗤……”他們剛一調過頭,弩箭如雨當頭罩下。
這些弩箭又是憑空出現,唯見箭不見人。
眾騎士心中惴惴。
好像是鬼射出的箭,陰箭,怎能不嚇人?
鬼神之說深入人心,也最傷士氣。
原本高漲的士氣頓時一泄,莫名生出逃離之念。
“裝神弄鬼!”易寒園斷喝:“所有控弦士聽令,朝前面方向給我射!”
“是!”一千左右的控弦士持弩射向前方,正是先前弩箭射來的方向。
弩箭射到空中,落到數十米之外。
空蕩蕩沒有人影顯現。
他們微怔之際,憑空忽然涌現一片弩箭,當頭籠罩下來。
這弩箭的威力更勝他們一籌,中箭者紛紛倒地,身上的鐵甲擋不住弩箭,每人所佩的圓盾牌也無濟于事。
圓盾只能擋住一面,擋不住四面八方射來的弩箭。
“將軍,我們先撤!”段瑞扭頭沉聲道:“這里太古怪!”
易寒園掃一眼周圍。
四周弩箭憑空而現,圍住了他們不停射殺騎士,偏偏不射馬。
騎士們停止沖鋒之后,威力盡失,竟然被困住不能動,徒勞的射著箭反擊,可箭只能射到空中頹然落地,根本看不到人。
他們仿佛跟空氣在廝殺,徒勞而絕望。
“反沖——!”易寒園怒吼:“隨我沖出去!”
“沖——!”段瑞怒吼。
中軍一動,后軍變前軍,前軍變后軍,圓盾籠罩住身子,拼命前沖。
他們沖出兩百米,終于不再有弩箭降臨。
易寒園一直奔出五百多米才停住,扭頭看一眼周圍,八千騎兵這一下折損一半!
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將軍,剛才就是陣法吧?”段瑞道:“太詭異莫測,從沒見過的手段!”
他這話一半是給易寒園找臺階下,另一半是出自真心,確實頭一次碰上這么詭異的事。
那些控弦士躲在陣法里,才能做出那種古怪之事。
弩箭射不著他們,他們卻能射著自己一方,簡直就是單方面的攻擊。
“如果不是將軍果斷,我們怕是一個都出不來!”段瑞搖頭嘆息。
易寒園臉色陰沉不減。
“將軍,我估計他們現在正在撿便宜呢,現在殺一記回馬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