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園淡淡道:“跟對人,跟不對人,又有什么關系呢,將軍難免陣上亡。”
他現在心灰意懶,已經看透了世情,對于宦海浮沉已經厭倦。
如果不是因為手下這些部眾們,他早就請辭致仕,做一個富家翁了。
之所以還挺著,一者是不舍得手下們,怕他們被送死,二者就是隱隱的不甘心。
過慣了帶兵的日子,每天在軍營里,讓自己回到城里做一個富家翁,蒼白枯燥,如行尸走肉無疑。
“瞧南王的手段吧。”段瑞興奮的道:“足智多謀,我們會不停的打勝仗!”
“他不知兵,打什么勝仗?”
“我聽到小道消息,說清溟公主在大月鐵西關能戰無不勝,正是因為南王爺。”
“捕風捉影之事,”易寒園搖搖頭。
他們繼續往前,待又過了一天,便看到了大道兩旁忙忙碌碌的人們。
熱火朝天的栽樹,道路兩旁還修建了小亭。
而修建道路之人看上去個個氣色極佳,紅光滿面,絲毫沒有面黃肌肉的窮相。
不是說南境百姓衣不敝體,食不飽腹嗎?食不飽腹能這樣?
衣不敝體也是說笑,個個身上穿的鮮亮衣裳,顯得很反常。
正常情況下,來干這種力氣活,磨損衣裳,赤著胳膊光著膀子才是常態。
而這些干活的個個衣裝整齊,絲毫不怕磨破衣裳,委實怪異。
面對他們轟隆隆的鐵騎,道路兩旁的人們好奇的看看,然后被吆喝幾句,便繼續干活,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竟然不怕我們!”段瑞哼道。
“他們是常見到軍隊。”易寒園沉聲道。
段瑞道:“南境的軍隊?呵呵!”
南境那些城衛軍能稱之為軍隊?
雖然他們是折了一多半兵馬,可那不是南境的軍隊,而是陣法之威。
易寒園淡淡一笑,傲然不語。
他與段瑞的想法一樣,南境的城衛軍不配稱之為軍隊。
兩邊的做工的人們如螞蟻一般,勤勤懇懇,即使不勤懇的也會被人訓斥得勤懇。
一行人沿著青石大道,一直往南,一直來到了鎮南城外三里處,一群騎兵等在那里迎接。
幸存的百夫長及千夫長,還有四個副將,及易寒園隨著一隊騎兵進城。
剩下的駐扎在這里。
段瑞低聲道:“將軍,我們不會被宰了吧?”
“不會。”易寒園淡淡道:“要殺直接就殺了,不必費這么大麻煩。”
南境顯然沒什么用兵之人,自己身為萬夫長,飛云將軍,怎能被殺?
肯定是千金買馬骨,自己一行人反而會得到厚待。
“咦,這鎮南城可不是原來的樣子了!”段瑞打量四周。
看城內大街上商鋪林立,人來人往,感覺比長春城繁華得多,熱鬧得多。
“確實不一樣了。”易寒園輕輕點頭:“看來這位南王爺頗有治理之才。”
“那就好哇……”段瑞舒一口氣:“如果我們一投降過來就敗了,恐怕再沒活路。”
易寒園輕輕點頭。
“王府到了!”前面一位禮儀官轉身笑道:“諸位將軍,我家王爺正在等候諸位。”
易寒園抱拳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