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就是走的邪路。
是為了震懾燭陰司各宗?
恐怕只會激得燭陰司的諸宗同仇敵愾,出手更狠,讓他們滅亡更早。
這種百害而無一利的行徑,實在不知道為何。
“仇恨罷。”李澄空淡淡道:“他們不是為了什么好處,只是為了報仇。”
燭陰司所有的仇幾乎都算到了他頭上。
整個天元海諸島,與燭陰司結怨的越來越多,導致想找他報仇的越來越多。
“那老爺何必還震懾呢。”徐智藝輕聲道:“殺了便是,對一心只想報仇之人,震懾是沒用的吧?”
“那是因為震懾不夠強。”李澄空道。
來一個殺一個,那南王府不用干別的了。
震懾是最省力的。
不過看起來,自己這種震懾還是不夠,他們報仇之心熾烈得很。
徐智藝蹙眉沉吟。
“走吧。”李澄空道:“多加派一些人手,多增添一些耳目。”
“是。”徐智藝輕輕點頭。
她明眸閃動,被這些人撩起火氣與殺意。
——
李澄空轉回宅院的時候,宋玉箏已經離開,獨孤漱溟正在院中讀書。
他坐下來,接過蕭妙雪遞上的茶茗。
獨孤漱溟放下書,笑道:“夫君不好奇宋妹妹說什么事?”
“不外乎朝廷的事,沒什么新鮮的。”李澄空輕啜茶茗。
“大云朝臣比我們大月更狡詐,更恨人。”獨孤漱溟笑道:“換成是,恐怕也忍不住想殺他們。”
“怎么恨人了?”
“他們群起而攻之一位宗室王爺——懷王。”獨孤漱溟搖頭道:“這位懷王爺平時逍遙自在,也不管朝事,就是有一個毛病,好色,拈花惹草。”
李澄空搖搖頭。
他有點兒懷疑是不是影射自己。
獨孤漱溟道:“結果,他們做了一個圈套,讓懷王爺把一位將軍遺孀收為外室,養起來了,然后煽動將軍們群起而攻之,說懷王爺強搶那將軍遺孀,逼宋妹妹重罰懷王爺。”
李澄空皺眉,臉色沉肅:“不會這到這一步吧?”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如果到這一步,那也沒什么難的,可他們更過份,直接逼得那位將軍遺孀自殺。”
李澄空臉色陰沉。
獨孤漱溟道:“他們便說是懷王爺所為,這一下,將軍們怎能罷休,非要讓懷王爺償命!”
李澄空臉色陰沉欲滴。
他能理解將軍們的心思。
自己在沙場拼命,無外乎封妻蔭子,可身亡之后,妻子竟然受人欺負而亡。
這便是將軍們最憤恨之事,是逆鱗。
這些大臣們夠狠辣,直擊要害。
獨孤漱溟嘆口氣:“如果不是冷露在,縱使宋妹妹也要被騙,根本不知道幕后有黑手。”
李澄空道:“都是些什么人?”
“能做成這件事的,豈是一般的大臣?”獨孤漱溟搖頭:“尋常大臣豈有這膽子?牽扯到了一個平章事,兩個六部主官,當真是無法無天!”
“查不出證據來吧?”李澄空道。
否則,即使是平章事及六部主官,也照樣能殺,此舉太過惡毒,不殺不平人心。
獨孤漱溟輕嘆一口氣:“都是老狐貍,怎能留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