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腦海里跟葉秋與冷露說了一聲。
她們不必阻止葉超動手,讓葉超先剝奪了宋石寒的天子劍,擊退他的野心再說。
天子劍一散,宋石寒就應該明白了,如果沒有鬼迷心竅或者色迷心竅,就不會硬來。
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還要爭奪皇位,那只能再給他一點狠的,給他警告。
“父皇那邊……”宋玉箏遲疑。
李澄空笑道:“你想自己動手跟他較量一番?”
“不想。”宋玉箏道。
贏了是不孝,輸了更憋屈,最好的辦法還是不跟他交手,不戰而屈之。
李澄空笑著點頭:“英明。”
“……別傷著父皇。”
“盡管放心,”李澄空笑道:“會給太上皇一點兒小小的警告,讓他知道玉箏你現在羽翼已豐,不是從前的你了,不能再任由他左右。”
“唉……”宋玉箏嘆息。
她心中感慨,復雜莫名,無法言述。
李澄空理解的拍拍她,笑道:“別說帝王之家,便是尋常百姓家,也常會因為爭家產而父子反目。”
“真是悲哀。”宋玉箏搖頭:“我是個不孝女。”
李澄空笑道:“真要不孝,太上皇已經重病不起了,怎能如此龍精猛虎的下絆子?”
宋玉箏抿嘴露出笑容。
李澄空道:“只要你想通了,剩下的都不是問題,……唔,那周豫想自我了結。”
“哼,求仁得仁!”宋玉箏頓時沉下玉臉。
李澄空搖搖頭。
他對這種舍身求義的也無話可說,能做的就是不成全她,不讓她死。
宋玉箏道:“沒讓她如愿吧?”
“自然不能死。”李澄空點頭道:“已經救下了,會通知太上皇那邊。”
他隨即搖頭:“你最好避一避。”
“嗯——?”
“周才人今天被你喚來,然后回去便自殺,太上皇會怎么想?”李澄空道:“會不會怒發沖冠,過來找你的麻煩?”
“真是麻煩!”宋玉箏恨恨道:“那我們先離開,避一避他鋒芒。”
“走吧。”
兩人離開不到一個時辰,宋石寒已經怒氣沖沖的闖入南王別府。
他不聽宮女與太監們的回話,就留在別府里不走,非要見著宋玉箏,要怒罵一頓宋玉箏。
可宋玉箏就是不回來,宋石寒甚至闖了她寢居、書房,還有后花園,搜遍了,還是沒見到宋玉箏。
其實他明白,宋玉箏確實不在,而且不在云京,早就跑得沒影了。
如果在的話,他通過天子劍能感應得到。
宋石寒惱怒更甚:這正說明了她心虛,就是她導致周才人要尋短見,即使周才人說不是她的緣故。
這是周才人善解人意,不想自己與這個不孝丫頭翻臉,如果不能替她出這口氣,自己情何以堪?!
他從傍晚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清晨,終于見到了宋玉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總是要上朝的。
父女二人在后花園相見。
李澄空沒跟她一起回來,免得兩人尷尬。
“父皇有何要事,要等到現在?”
宋玉箏裝作什么也不知道,來到一座花叢中的小亭里坐下。
宋石寒站在亭內,發出一聲冷笑,負手冷冷瞪著她。
宋玉箏接過宮女遞上的茶茗,笑瞇瞇的道:“先喝口熱茶再說吧。”
“我來不是喝茶的!”宋石寒冷冷道:“別裝糊涂了,你為何要殺周才人?”
宋玉箏失笑:“父皇此話怎講?”
“還裝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