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戰袍上浸染了鮮血,宛若地獄中殺出的惡鬼!
在皎潔的月色下,還有一群騎兵緊隨其后,白衣白甲,手中握古老的青銅戰矛!
“是白,白馬義從!那傳說中的白馬義從!”
被圍著的百姓面露驚喜之色。
“咚咚咚!”
沉重的戰鼓聲在鳴響,隱隱更似有滄桑而悲涼的古音在天地間回蕩!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復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披鐵甲兮,挎長刀...”
“大風起兮云飛場,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吾等,何惜死戰!!”
...
一首首戰歌,一道道不屈的嘶吼,如同在鄭成等人的耳邊吟唱,這本就是深埋于所有炎黃子孫靈魂深處的聲音!
“是白馬義從的戰歌!是你們!你們...你們回來了?”
一頭發灰白的老者癱倒在地,跟個孩子般嚎啕大哭著,就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回來了...回來了呀...”
鄭成也是熱淚盈眶,那握著長刀的手都在不停顫抖著!
他本是沙場宿將,有什么大場面沒經歷過?
然而這一刻,卻也失態了!
好一些人的表現更是不堪,更有甚至已經跪倒在地、泣涕漣漣,在那兒祭拜起來。
他們相信眼前的這支隊伍,是一直在守護著幽州的英魂!
“嗤,這些賤民盡會故弄玄虛!”在耶律端旁邊,有人語氣不屑。
“所以才說這些兩腳羊的腦子不好使!區區三百騎,又能做什么?哈哈哈!”
一長相極為粗獷的壯漢也在肆意嘲弄著。
“就是!真是可笑!”
...
“呼延邱,前去迎戰!”耶律端下令。
“桀桀,小事!”
方才那壯漢猙獰一笑,領著本部八百余騎,大大咧咧地就殺了上去!
他連沖殺的陣型都懶得去整頓,渾然沒有將這點人馬放在心上。
張策那古井無波的眸中,仿佛還淬著萬年寒冰,冷冷地看著襲來的突厥騎兵。
“唏律律!”
白馬在仰天嘶鳴,張策率先沖了出去,其余人緊緊跟在后面!
“噠噠噠!”
熟悉的馬蹄聲再度響起,就好似踩在同一個點上,發出的聲音猶如雷鳴,讓眾人都心驚不已。
不到千騎,馬蹄卻能踩出數千騎,數萬騎的氣勢,僅憑這一點,就有個別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怎么可能?”
原本還在笑吟吟看著的耶律端,神色也猛地就僵住了。
在馬背上征戰了大半生,他更清楚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究竟有多不可思議!
騎兵沖陣靠的是什么?
一往無前的氣勢以及排山倒海般的壓迫感,而要做到這些還得看將士之間的默契。
這...
幾乎不可能!
耶律端心里邊清楚,就連突厥號稱最為精銳驍勇善戰的虎師,也都沒辦法做到。
兩方人馬越來越近,終于廝殺到了一起!
呼延邱也看出了這支騎兵不簡單,卻也沒過多地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三百對上一百,這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受死!”
呼延邱揮舞著雙刃斧,直取張策!
“鏗!”
亮銀槍與雙刃斧在空中激烈碰撞,迸發出了火花,隨即就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下,一轉槍頭直接一槍刺向呼延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