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家前院熱鬧了整整一日,此時天色向晚更是打起了燈籠大有通宵達旦之勢。兩個不愛熱鬧的人站在獨院門口看向熱鬧的前院,應老祖在前,青竹落了半步,他們剛從屋里出來,也許是想出來散散步透透氣之類,但走到獨院門口時似乎覺得站在這里看風景也不錯,于是便站住了。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話已在不言中說完,就在今日二人情宜已盡,十年教養之恩煙消云散,剩下的只有要挾和盡力去殺一個人。
一個人影匆匆走來,是應仕龍來了。
“爺爺,凹兒夫妻即刻成婚,還請您老前去受禮,讓孩兒們沾沾福氣。”
應老祖點頭,稍回頭向青竹道:“你也去吧。”
“不了,我要收拾行裝準備出發。”
雖然勉強同意但一直對將凹兒嫁給麻棍子憤憤不平的應仕龍問:“青竹,你要去哪?即使你已是修仙煉道的神仙,兄妹一場,凹兒成婚你不該看看嗎?”
“老祖差我有事,至于凹兒,此刻她應該是恨我的吧!”
說著青竹已自顧走回院去,沒有了往日的恭敬,也沒有告退之言,就這般屁股一轉便自顧走了。直氣得應仕龍一跺腳叫:“爺爺,看你教的第子,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放肆,還真以為他要成仙了不成!”
“呵呵,,”應老祖輕笑,起先向前走去,應仕龍瞪青竹一眼只得趕上扶住。
青竹回屋便盤膝靜坐下來,也不練功也不運氣,只是拋開諸事靜靜地坐著,直到夜半時分方才躺下睡了一陣,這一覺睡得不長,聽聞前院雞鳴便即起身,簡單的帶了一個包袱和背一把普通的法劍便準備出發了。他不打算辭別任何人,那已經沒有意義,但開門時應老祖還是站在了門外,手上提了一個看去不大但也厚實的包裹。
“這是什么?”青竹問。
“咳咳,咳咳咳……”應老祖突地忍不住一連串咳嗽,直咳得瘦臉通紅,他拿手巾一擦,竟然咳出了一灘濃血。
青竹冷冷道:“你要去大陰山,還活得到那兒嗎?”
應老祖勉強笑笑:“放心,自己壽數自己知道,再說人老道還在,即使剛到大陰山便死,我也能在死前發一道功力!”
他將手上的包裹遞給青竹:“世間險惡,你沒出過門,自己當心,不要輕易信人。這些是我多年積攢的符咒,你都拿去吧!”
道人不動情,但此時青竹眼見有些酸,他接過包裹提步向外走去,只聽應老祖又道:“你此次外出,無論找于灰子還是去大陰山皆以找機緣筑基為主,其它不必操心。”
青竹“嗯”一聲,拍張御劍符在法劍之上,意念到處沖天而起,起飛前他終于一拱手:“弟子明白,您老保重!”
這一飛直飛出六七百里,感覺御劍符內真念耗盡方才在一山頭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