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灰子與青竹二人心內發慌,汗流浹背,不知被那伙道人盯了多久領頭的才又哼道:“別以為本道不知你們行的什么勾當,勸你們一句,早些回去,休要妄送性命。”說完袖子一甩帶著群道盎然而去。
天上艷陽高照,街上卻有冷風吹來,于灰子擦一把額頭道:“少年,丹藥之難得你已見了,勸你早早去吧,去那紅塵海里滾個五七十年,等到了我這般歲數再來最后一搏,否則只怕兇多吉少妄死半路。”
青竹抬頭,道:“紅塵百年,不過倏然一夢,百年后也是一把骨灰,有何意思,人若不能長生又何必茍活,空嘮嘮去作那場夢,去飲嘗喜怒哀樂沒得壞了道根,非愚人不為也!”
“哈哈哈……”于灰子笑:“虧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覺悟,正是吾輩中人。”說著已拉了青竹之手相攜向遠處走去。
不知為何,這幾日大陰鎮內人氣暴漲,突突地涌來無數的人,青竹和于灰子走了三四家客棧竟然都住滿了,看街上人流時也明顯的不同尋常,走過去的十個人中竟最少有三個作道士打扮,還有二個是修士裝。剩下也或模樣怪異或長相妖嬈明顯的不是常人。于灰子拉青竹一把,二人急矮了身形溜出鎮外。
直到離城五六里遠方才拐上一個山頭,于灰子道:“鎮里是住不了了,看山上能否找個破洞落腳吧。”說著二人綁了急行符在山頭林海間穿梭尋找。
前方有一低矮的破洞,有一層活樹枝遮住了洞門,青竹上前扒開樹枝看時,里面突地竄出一個毛茸茸的頭顱對著二人齜牙咧嘴。
于灰子笑:“嚯,原來是只有些氣候的地塗,罷了,它的矮洞我們也用不了,走吧。”
那地塗滿臉戒備,已做好拼命的準備,直到二人走遠才長舒了口氣縮回頭去。
天色將晚二人終于在一塊巖壁下找了一個不大但夠人彎腰進入的山洞,只見洞中滿地碎石,間或有老鼠,山貓之類留下的尿液,青竹捏了鼻子。于灰子卻是手成法指低頭念念有詞起來,念的是什么由于太快太小青竹聽不清楚。但只見他念了一陣之后掏出一張黃符,就著法指一點那符已乎乎自燃起來,于灰子道一聲:“去……”
殘符帶著火焰落在洞口處,那符落地立即生起一股幽光,那光還在擴散,最終圍成一個丈許的八卦陣,于灰子繼續做法,須彌后只聽洞外響動,便有本地風婆子進來使一陣風吹走洞內灰塵,又有本地山精摟了碎石,又有本地山龍王進來用一股清泉洗去污砕,最后才有矮胖的土地公送來蒲團香案。
諸事做畢于灰子凈了手點上幽香,瞬間滿洞木香,說不出的清爽。
這一連串動作只把青竹看的大眼瞪小眼,忍不住問:“道長,不是只有筑基之后氣通山河才能御使山精地靈麼,怎地你就會了?”
于灰子點完了香,就蒲團上盤坐下來,道:“氣通山河,御使精靈之力確實只有筑基后才能做到,然而當初貧道為求丹方翻閱過許多典籍,找到許多偏方符術,因此才能做到。”
“哦,”青竹點頭,心想以后還是要多讀書才是,有意想請道長傳授此方,但劫丹在即只怕來不及了,劫丹之后若能筑基成功這些符術自然也就用不著了,若是不幸搶丹不成!
“哼哼,誰知又會怎樣呢。”青竹想著也就旁坐蒲團上盤坐下來自運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