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夜過去,新年剛過,本來說好的因為李戈太小,打算一個人去縣城看望爺爺的李建國,在鎮府接了通電話之后,匆匆忙忙趕了回來。
“媳婦,趕緊的,收拾收拾,抱著大孬,咱一起去縣城。”
“怎么了,建國,出什么事了?”
見丈夫臉色不好看,劉香玲心里咯噔一下,頓時緊張起來。因為她知道,丈夫一向沉著穩重,少有這種慌亂失措的模樣。
“他爺爺撂倒了,小劉留的藥不夠了,說好的除夕完了就回來,誰知道這都破五了還沒回來。小劉老家山區的,也沒電話,不知道情況。
縣里的醫生沒招,只能穩住情況,讓把孩子帶過去,讓咱爸看見點高興的事情,能多穩幾天。”
兩歲半的孩子,該會的終于都會了,抓周時大爺爺從京城,帶來的高級營養品和許多上好的補藥,總算是讓李戈發育的像個正常的孩子了,雖然還有些消瘦,但至少在正常范圍內。
沒辦法繼續靠在母親的懷里,被背到了后背上。
聽完父親的話,李戈嘆了口氣,這個未來讓他遺憾很多年的轉折點,要來了。
曾經李戈也有過成為紈绔子弟的機會,無數個遺憾,讓李戈淪落到重生的地步,其中最關鍵的就是爺爺去世的早,沒有為李戈留下半點福蔭。
李戈爺爺的脾氣秉性像極了老太爺,執拗、火爆、直率有沖勁,深得老領導的喜歡,卻也因此埋下了禍根。
小劉名叫劉宇,李戈爺爺的秘書兼醫生,醫術不錯,老爺子很是信任他。好幾年沒回過家的小劉,今年留下了足夠的藥品就回秦山老家,說好的除夕一過就回來。
但計劃不如變化,小劉家里出了事,小孩子在家玩鞭炮炸傷了手,忙活著自家小孩的事,就沒及時趕回來。
而李戈爺爺,年底忙著工作的事,身體不舒服就加大了藥量,于是到了初三,藥沒了。
老爺子執拗,不信任別的醫生,加上縣里也確實沒有專門治老爺子病的特效藥,一來二去,沒挺過初十老爺子就不行了。等十五過后,小劉回來,已經晚了。
李家人初始有些埋怨,了解情況后,就對小劉沒什么怨氣了。
原來小劉臨走前,專門去了市醫院,配好了不少藥放在醫院內,打算回來的時候順路帶回去,并找到一個熟人,說好的如果小劉年初不能及時回來,就讓這個熟人幫忙送這些藥過來。
熟人年底忙著相親,將這件事又托給了同事,那個同事大年初二到初五,連著三四天接了幾臺大手術,忙的連軸轉給忘了......。
這兩年時間,李戈天天拌小孩,重溫了幼時的快樂與溫暖,一時間差點忘了這事,如今聽到老爸的一番話,頓時想起了這件事。
幸好這件事李戈想過很多次,該怎么解決,所以心里比較放松。
“治病...記病、記病。”
李戈急的普通話都冒了出來,幸好話一出口就察覺到不對勁,趕緊裝作小孩囈語,手舞足蹈咿咿呀呀起來。
“對,治病,你看,咱大孬都知道要治病,老爺子就是不聽。咱們趕緊過去,這兩年咱爸最疼大孬了,天天嘴上掛念著他,讓大孬給咱爸說說,也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