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偉人說過,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就足夠讓人冒著上絞刑架的風險鋌而走險。而對于鄭謹這樣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在不偷不搶不中彩票的情況下一個月十萬是什么概念?誰頂的住?
鄭謹不知道,反正他沒頂住。
他答應了。
至于危險——他不是剛剛被復活了一次嗎?
于是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白銀拿出合同,鄭謹簽字,流程就算基本走完了。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在鄭謹簽完字后,對面的姑娘露出的那種如釋重負的表情——這表情鄭謹相當熟悉,大概就是他大四開學卸任社團職務時,看著一群新入社的傻孢子們的表情……
這就讓人有點莫名心慌。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鄭謹瞟了一眼身旁的白銀,尋思著現在要提出不干了會不會被這姑娘給掐死……
而完全不清楚鄭謹腦子里在想啥的白銀則是親切地拍著鄭謹的肩膀,頗有些前輩的感覺,“現在,跟我走吧!”
“去哪兒?”
“入職報道!”說完,她轉身推開房門,一頭霧水的鄭謹也只得跟上。
踏出房門后,是寬闊而漫長的白色金屬廊道,地上和吊頂都鑲嵌著淡藍色晶體,它們散發著柔和的光,充當了燈具的作用。
“這里是收容所人員和自律者們的生活區,風格和喜好都是按照我的意思來的,如果你有什么特別的愛好可以告訴我。”白銀一邊走一邊解釋著。
鄭謹嗯了一聲,記住了自律者這個詞兒。
他倆走了挺久,爬過幾段階梯,又經過幾座類似于中轉站一般的大廳,才來到一扇宏偉的金屬大門前,門上刻印著一個巨大的同心圓的標記。
白銀打了個響指,門扉緩緩打開,露出了門后的廣闊空間。
這是一個龐大的圓柱形大廳,銀白色的金屬廊柱上鑲嵌有藍色晶體充當了照明的作用,整個地面以無拼縫的銀色金屬鋪就而成,側壁和頂部有被金屬柵格分隔的透明玻璃狀物組成,所以鄭謹只要稍微一抬頭,就能看見渺遠而神秘的夜空。
而最令人驚嘆的,則是在大廳中央的階梯狀平臺上方,一條類似人類DNA模型的巨大銀白序列鏈懸浮在空中,它不似金屬,也不像石質,緩緩旋轉著看不見盡頭,仿佛跟隨世界的運行一般,雖然明明就近在眼前,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距離感。
白銀指著前方的鏈狀物,“看到了嗎——這是整個收容所的中樞世界樹,也是監測、管理、收容和隔離收容物的地方。”
鄭謹撓了撓頭:“你管這玩意兒叫樹?”
白銀的氣息頓時一滯,“你……關注點為什么這么奇怪?”
“抱歉抱歉,習慣了……”鄭謹尷尬地笑了幾聲,“你繼續,繼續……”
白銀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你走進世界樹大廳時,就已經得到了世界樹的認可——否則你人都沒了。現在,恭喜你成為收容所的臨時所長兼調查員兼收容官兼執刑者兼保潔阿姨……”
“等等!”
鄭謹忽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他看著空無一人的世界樹大廳,逐漸瞇起雙眼,“你……不會告訴我整個收容所就我們兩個人吧?”
“當然不是!”
白銀非常嚴肅地糾正了他的錯誤:“嚴格來說目前只有你一個人——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我都不是人!”
鄭謹:“……”
找工作被坑了怎么辦?在線等!急!
萬幸,白銀接下來的話讓他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但你也別太擔心——雖然在程序上,你算是兼任了很多職務,但那些瑣碎的活兒其實都是自律者在完成,你的任務其實就是之前跟你提到的——協助收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