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很復雜的動物,一向如此。
鄭謹很早就明白一個道理——不要以一點就完全肯定或者否定一個人。
比如有滿臂紋身的精神小伙會給公交車上的老人讓座,有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施舍路邊的乞丐,有譽享國際的老藝術家沽名釣譽,也有人前完美無缺的紳士家暴女友……
人多平凡且復雜。
林媛選擇了自己的路,也許不那么光光彩且被人所唾棄,但她本身仍然有著美好的一面——雖然男女關系混亂,但她高中時候起就不停地往家里和村里寄錢,雖然對讀書畏之如虎,但相待同學和老師都謙遜有禮。
她也許不會有很璀璨的明天,但至少應該總有一個平凡的未來。
至少不應該因為某個人的私欲而淪為玩物。
“你還好嗎,鄭謹?”董悠然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聲音輕柔。
“還好,沒問題。”鄭謹揉了揉太陽穴道,“能跟我詳細講一講那個罪犯的資料嗎?”
董悠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點點頭。
“原帥——男,二十八歲,現居蜀都市華南區。六天前因為一場謀殺案進入當地警方視野,警方在證據足夠后對其實施抓捕,但在抓捕過程中由于嫌疑人具備類似催眠的能力導致抓捕隊相互廝殺導致抓捕行動以失敗告終,后因其能力進入組織的視線,組織在確認罪行事實和能力后決定當場處決。”
她的聲音回蕩在靜謐的走廊內,“在處決完成后,我們將他的尸體帶到這里進行焚毀,但詭異的是,他身上的槍口開始愈合,斷肢重生,并很快恢復了健康的生理狀態。在此之后,嫌疑人拒絕交流,并一直處于無法殺死的狀態,目前關押在負二層地下室。”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看看。”
說完,董悠然轉身朝著地下室走去。
鄭謹緊跟其后,隨著與原帥距離的靠近,那股違和感從內心升騰起來。
他沒猜錯。
這個原帥和收容物有關系。
這時候,精神網絡中傳來白銀的聲音:“鄭謹,你在哪兒?世界樹怎么探測到你附近有收容物的氣息。”
鄭謹:“沒關系,我正在靠近它。”
零:“收容物?零也感覺到啦!馬上開始分析收容物的特性哦,所長大人請等一等(?????)”
阿爾彌斯:“鄭謹大人,需要阿爾彌斯過來幫忙嗎?”
鄭謹:“暫時不用,他已經被董悠然他們控制住了,我先過去看看情況。”
鄭謹和董悠然一路前行,那種特有的違和感愈發強烈。
“你沒事吧?”董悠然有些擔憂地開口,“關于林媛的事,我很抱歉,我們趕到的時候只見到了無數的……尸體。”
仿佛回想起那時的慘狀,她嘆了口氣。
“沒事,這不是你們的問題。”
鄭謹搖頭,“倒不如說還要感謝你們抓到了原帥,才讓受害者能夠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