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聲音……也變小了,我很痛苦。”最后,一言不發的苦修士長嘆一口氣,發黃的亞麻兜帽下有渾濁地淚珠滾落而下。
在簡單的一番交流后,接下來是詭異的沉默。
除了鄭謹以外,在場六人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霾——不約而同的,他們幾乎都遭受了不同程度、不同方式地被虛弱。
如果僅僅是一個人出現這種異常,可能是他沒睡好沒吃好勞累過度腎不好等等原因;如果兩個人同時出現問題,那也可以勉強看作巧合。
但在場六人中有五個都感受到異常,就說明問題大了。
而恰巧這這五人,無論是年齡、人種、出身和修行方式都完全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一起參加了這所謂的天梯之路。
所以真相幾乎呼之欲出——這場比賽有問題,主宰會有問題,黑桃有問題,天梯之路也有問題!
這一刻,由阿漆提出的問題為楔子,一開始就并未完全相信主宰會的眾人,已經將戒備提到最高!
甚至幾個人也隱隱有結為小團體的趨勢。
“看來主宰會……把我們所有人都擺了一道啊!”查爾斯從立柱上跳下來,語氣似是感嘆,但深藍色的眸子里透著猙獰的味道。
鐵柱憨憨一笑:“他們得給俺一個說法,不給,俺就把他們頭給擰下來。”
懷鋒沒有多說,只是懷中長劍彈出半尺,凜冽寒光一閃,表明態度。
而最后的苦修士愁苦地嘆了口氣:“阻撓吾主之聲者為異端,當以烈火凈化。”
最后,阿漆深吸了一口氣:“那我提議——在此我們六人暫時結為平等同盟,共同戒備目的不明但肯定沒安好心的主宰會,各位有什么問題嗎?”
眾人皆搖頭,表示沒有異議。
然后,他們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鄭謹。
“啊?我沒問題哈,跟著大部隊有肉吃……”后者撓了撓頭,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然后繼續垂下眼皮。
關于阿漆幾人身上發生虛弱的異常,他早就有了答案——剛才精神網絡里傳來了零的匯報——超凡能量被薅羊毛的速度,在一小時前,猛然暴增。
范圍不僅僅是達摩克里斯島,還包括了地球上各大洲各大洋。
也就是說,這只薅羊毛的幕后黑手已經加大力度,準備把整頭羊都給薅禿了。
而他關注的,還有另一件事——這場考核中活下來的六個人里除了阿漆以外,竟然再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收容物的宿主。
他沒有從懷鋒幾人身上感受到任何收容物的氣息。
這也就是說,除了阿漆和死在阿爾彌斯手中的那個怪物以外,在倉庫里見到的六個收容物宿主里,有四人都死在了這場所謂的考核中,而他們持有的收容物不出意外的話,已經被主宰會收入囊中!
這就推翻了鄭謹一開始的猜測,他原本推測主宰會就是一個簡單的聚集收容物持有者,把他們收編在一起胡作非為的組織。
但事實可能不是這樣——主宰會需要的也許不是收容物宿主,他們需要的其實是純粹的收容物?
甚至他有理由懷疑——那是個還未蒙面就已經被淘汰的天選之子,是不是被主宰會暗箱操作才導致身死的?
君不見平時玩個吃雞,一個自瞄神仙都足以把其他玩家打得心態爆炸,要想誅仙還得技術、運氣、實力缺一不可。
而這里可是現實,那系統的家伙也不是游戲里那些自瞄透視可以比擬的,還一次就是四個,哪兒那么可能全被滅了的?
但如果真是主宰會下的黑手,那么他們這樣做究竟有什么意義?
無數思緒在腦海里翻騰著。
在看似平靜的外表下,鄭謹只感覺自己腦殼很疼,無數凌亂的線索可能的指向性各不相同,已知事實構建的真相框架仍然迷霧重重,加上自己本來就沒有運籌帷幄決的本事,他長嘆了一口氣,
——真他娘的想讓阿爾彌斯把這里給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