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位大姐還在看著那條紅牡丹的絲巾,看得出來她的喜歡,但是因為價格她在猶豫,大概是家里條件確實不怎么好。
“大姐,我看你這么喜歡,我倒是有個法子不讓你出一分錢。”左巍開口道。
聽到左巍的話,大姐眼睛直放光:“什么法子?”
“您家有沒有同等價格的東西,跟我交換一下也行?”左巍說道,一半在山里收的東西,轉手賣到大城市去,價格會翻個幾倍。
聽到這里,大姐開心了,前兩天自家男人進山打獵,打到了幾只獵物準備過年呢:“獵物你要嗎?”
“啥獵物?能不能去瞅瞅?”左巍問。
“你跟我走。”大姐說道。
跟在大姐身后走著,大姐家里條件算村里的中下等水平,小院子都是用木條圍成的,土坯房門前掛著大姐口中的獵物,兩只凍得當當硬的野兔子,三只野雞,還有一只老鼠樣子的東西,左巍走進一看才知道,好家伙,那是只狐貍,被扒光了毛的狐貍。
左巍指指被扒光了的狐貍:“大姐皮呢?”
“我放起來了,準備給自己做個毛領。”
“我拿絲巾跟你換皮咋樣?還有這些兔子皮,每只我出一塊五買下來。”左巍說道。
一個連電都沒有的地方,哪里知道一張皮毛的價格,她們只想著縫到自己身上暖和。
“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大姐很爽快的答應下來,進屋去翻找皮毛去了。
大姐如愿的換到了自己喜歡的絲巾,還拿到了三塊錢,在她覺得她撿了大便宜。
看到有人拿皮毛換了錢,村里其他人坐不住了。
“小哥豬皮要不要,野豬皮。”
“不要,你留著吃吧。”
“小哥,我還有前兩天下河撈的魚,你要不要。”
“不要,你留著吃吧。”
“我有一張黃鼠狼皮,你要不要?”
“不要,你留著吃……等會,要,不過黃鼠狼皮寓意不好,會便宜點。”
轉悠了三四家,本該癟癟的包袱又是鼓鼓囊囊的,甚至比來的時候還要沉。
山溝子里沒車,全靠腳程,山林中不知名的動物時不時的還嚎那么一嗓門嚇唬嚇唬你。
好不容易走出山溝子,左巍在路邊強攔了一輛拉豬的三馬子車,和豬窩在一起,顛顛的坐了幾十里地到了一個叫龍門的小縣城,到縣城已經是凌晨一兩點鐘了,左巍去人家派出所厚著臉皮呆了后半夜,第二天早上趕上早市開門,左巍在攤位與攤位中間的縫隙中,擺了個半米寬的小攤子,純屬于見縫插針。
把收來的山貨往上一擺,小商品往上一放,花花綠綠的深受女人喜愛,尤其是左巍的那一張好嘴,夸的女人笑不攏嘴,甚至還有女人約好下次在這里見到他,就差被他忽悠的做他媳婦跟他回家了。
小縣城賣了小半天的貨,在女人們不舍的目光中,左巍繼續了回家的路。
這一次用時六天才回到自己的小縣城,一路上收貨賣貨換貨,賺錢的兜變鼓了,拿的行李包卻從沒空過,這是他最初的起點,一路很苦很累,手中變重的包就是他心中的幸福,內心的滿足與踏實,遠比他上輩子詐騙來的要珍貴。
每次回家的前一站,必然是那個路邊的小早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