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巍冷哼一聲,聽這話的意思家里是不同意他往縣里跑了,不過想來也是,認識這小子的時候,他可是當扒手的。
“少給我逼逼,不要就是不要,在說個沒完就回家睡去。”左巍帶著點生氣的語氣說道,這一天天的他都快累死了,大晚上的還不能讓人消停。
麻球很有眼力見,沒再說話,小眼睛打量了屋子一圈,屋內有一個包,包里鼓鼓囊囊,屋里除了隨時要用的東西外,兩個人的生活用品都沒在原位,阿冬是個盲人,阿冬放東西都會放在同一個位置,左巍又是和阿冬生活這么久的人,肯定不會亂拿東西,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他們明天要搬走了。
麻球沒說話,他知道他說了就是打草驚蛇。
洗完臉的麻球沾枕頭就睡著了,呼嚕打的震天響,阿冬和左巍被吵得睡不著覺,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說著明天去華茂的事,阿冬一會擔心走散了,一會擔心錢夠不夠用。
一夜,左巍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只知道早上是被阿冬切菜的聲音吵醒的。
麻球也已經早早的起來了,生好爐子等著阿冬來做飯。
吃過早飯,看麻球沒有要走的意思,看這意思是賴上他們了。
上午九點多鐘,左巍從兜里拿出兩塊錢:“麻球,你去買點肉,中午蒸點米飯,吃個豬肉燉粉條。”
麻球一點沒懷疑,拿過錢就出門朝著菜市場的方向走了。
左巍看麻球走遠,拎著包扶著阿冬出了門,朝著等車的方向走去。
十點鐘,左巍與阿冬坐上了大巴車,一小天的時間來到了火車站,左巍買了兩張去華茂市的火車票。
等左巍與阿冬兩人坐上火車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們,等他回頭去看又一個人都不認識,左巍自己覺得是被麻球搞魔怔了。
到了華茂市,對于看不見的阿冬來說與縣區并沒有什么兩樣,非要說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點人聲,多了點車聲。
這個時候的彪子已經從老家回來了,還在火車站賣核桃酥,雖然生意不如過年好,但還是能賺到一些的,彪子還大放血,又在城中村租了一間小平房,買了一套做果子酥的設備,把自己媳婦接過來,兩人一個賣一個做,城中村的一群沒上學的小孩或者婦女,喊去幫忙,婦女賺點錢貼補家用,小孩就賺點零食錢,全部便宜了城中村門口的小賣部,天天有小孩光顧,上午下午都是一波又一波的小孩。
彪子一眼就認出了人群中朝他走來的左巍,擺手招呼:“左兄弟,這,看這。”
左巍循聲看去,扶著阿冬走近彪子。
“生意不錯啊。”左巍看到彪子的三輪車周圍圍了一群人。
“還行吧,就是一波賺,火車來了,我跟著賺,火車一走就冷冷清清了。”彪子說完,朝人群招呼:“南來的北往的,瞧一瞧來看一看了,核桃仙牌核桃酥,正宗核桃工藝,假一賠十了啊,瞧一瞧看看一看。”
左巍擠進人群,從免費品嘗的的盤子里拿出幾塊還比較大的核桃酥,遞給阿冬:“嘗嘗,想吃多少吃多少。”
人群中有人看到不滿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免費品嘗,一人只能拿一塊,老板,你看他拿了三四塊。”
彪子聽到,回了句:“這些核桃酥都是他的,他就是把我這一車的核桃酥搬回家,我也沒法子,誰讓人家是老板呢。”彪子可謂是給足了左巍的面子。
阿冬手里拿著核桃酥,有些不好意思:“哥,要不你放回去吧。”
“你想吃多少吃多少,放心吃吧。”左巍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