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簡云問道:“爹!怎么是您?”
陳天福很驚訝:“簡云?你要嚇死人啊?怎么沒聲沒響在這出現?”
他從屋里出來,借著月色也見到了林青荷,還見陳簡云的手正拉著林青荷的手。
林青荷此時早把那槍聲罵個狗血淋頭,但見陳天福出來,連忙問道:“天福叔,剛才那死老頭被您趕走了?”
“什么死老頭?”
“就是……您進來之前,有個死老頭進來找我啊,要我……要我……哎呀,我說不下去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索性就說“說不下去了”,并甩開了陳簡云的手,兩手捂臉,做出很委曲的樣子站在一旁。
陳簡云用手輕撫著她的肩膀安慰道:“被爹趕走了就好,別哭了。”
“我沒哭。”事實上,林青荷可哭不出來,就是叫她裝哭,也裝不出來。
陳天福道:“簡云,走,去鎮公所那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打起槍來了!”
“好的,爹。”
林青荷相信,陳簡云也在,陳天福想必不會對她用強,既然他不會對自己怎么樣,倒不如繼續裝下去,便問道:“那我呢?”
“那邊危險,你就別過去湊熱鬧了,留在這里吧。”陳天福與陳簡云等人一起往外走,突然又回頭來問道:“你的那些被褥呢?”
林青荷當然已經把被褥拿到陳立松家去了,但她總不能現在就告訴他,免得他懷疑,并沒作回答,只是催促道:“你們快去看看吧。”
陳天福自信林青荷盡在他的掌控之中,而自己又對鎮公所傳來的槍聲感覺奇怪,也不再理會林青荷的被褥去哪了,與陳簡云等人開了車往鎮公所而去。
……
鎮公所外。
不遠處陳立松家的方向火光沖天。
近十名漢子舉槍朝鎮公所開槍,槍聲中,月色如火。
鎮公所里并沒有什么火力還擊,但是碉樓上兩挺機關槍卻壓制著這幾個漢子無法沖進去,雙方誰也打不死誰。
領頭的漢子一邊開槍,一邊說道:“鬼子應當只有五個,碉樓上面兩個,地面三個。”
另一人道:“得想辦法炸掉碉樓,不然攻不進去。”
又一人說道:“碉樓不好炸。”
領頭的漢子道:“這不是碉堡,墻體不厚,不然他們用探照燈一照,咱們根本無法靠近。你們身上的手榴彈集中一下,五個綁在一起,五個不夠就用十個,我之前打過,可以把它給炸塌了,炸不塌,能炸個缺口,咱們就可以沖進去救人了。”
“有道理,還是陳政委有經驗!可要是林三才真在里邊,不是把林三才同志也炸死了嗎?”
“別吹捧,也別瞎擔心,放心鬼子不會把林三才同志關在這種碉樓里的,咱們先拿下了碉樓再說。”
“是!大家把手榴彈集中一下,我去炸掉這狗日的碉樓!”
“你?以前參加過幾次戰斗?炸過這玩藝嗎?還是我來給你們示范吧,看我的。”
他們很快就把手榴彈集中在一起,因為沒準備綁帶,用了一條束腰帶綁起了八個手榴彈。
領頭的陳政委抱起這團“炸藥包”對他們下令道:“你們幾個,全給我朝碉樓上射擊,掩護我!你,繼續朝鎮公所院里開槍!”
“陳政委注意安全。”
“別廢話了!”
一陣激烈的槍聲中,綽約的月色里,陳政委貓著腰朝鎮公所的碉樓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