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北望的心中一凌,他突然看見了那些躺著的人,身上都有著關府的標記,而且全是一劍封喉,沒有流血,只有傷口處有一點點紅。
金衫人手中的劍已有所動作。
金色的劍鞘,在烈日下四射著金色的光芒。
宗北望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他是由四大殺手的出現以及眼前的這一身金衫、金色劍想起的——名列中原五絕頂高手、有“殺手之王”之稱的、“殺手門”門主、“北殺”金中原。
但他并不畏懼,信念還在,生命算什么?
他已說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在刀劍金戈鐵馬之中九死一生,從十二歲上陣殺敵開始,如今已整整的八個年頭。倒下多少次,流了多少血,殺了多少敵人,無法計數,但他的勇敢與頑強贏得了來自敵人恐懼與贊服的稱號——戰龍。
“戰龍”是一種精神,一種永不言懼、誓死戰斗到底的精神,這種精神超越了生命本身存活的意義——不是為活而活。
他只是想證實地問:“閣下就是殺手門主?”
金衫人冷冷地說:“沒想到你還真的過了我的四大殺手那一關,看來你的命還真夠硬!”
宗北望極憤慨地責問:“你也身為宋人,且身懷絕世武功,不但不思報國,反而充當蒙古人的鷹犬,你就不覺得恥辱嗎?”
金中原一臉的不以為然:“對我來說,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錢才是皇帝,人就是錢的臣民,是錢的奴隸,每一個人活著都是為了錢。錢讓人活,同時讓人活得好,所以它才是世界上最值得信任最值得犧牲與熱愛的。除錢之外,沒有第二種東西可與它相提并論,如果你能投身我殺手門,我擔保你會成為一名很出色的殺手,同樣可以過錦衣玉食的生活,豈不勝過你疲于奔命風餐露宿千萬倍。”
宗北望一臉鄙夷:“你以為天下人都像你一樣,為了富貴安樂,齷齪地出賣著為人的尊嚴與靈魂?豈不聞大丈夫立于世,頭可斷血可流,民族氣節不能丟!”
金中原冷笑一聲,語中已含了殺氣:“氣節會斷送你的性命,你別以為逃過了我的四大殺手就了不起,在我的劍下,你沒有任何的機會,誰也救不了你!”
宗北望卻突然放聲狂笑起來,笑聲中藏著更多的鄙夷與憤恨,他看著金中原,一臉傲然:“怕死的豈是戰龍,豈是宗北望!”
金中原沒有多說,只見一道強烈的金光一閃,鏗鏘聲殺手劍出鞘,如同打開了一個滿是黃金的金庫般,金芒如洪水洶涌而出。
一道最強勁的光芒,挾著呼嘯之聲快如天際流星,疾刺向宗北望的咽喉,劍太快,從出鞘到出招都如電光石火,一氣呵成,看不到任何的停泄與過程,毫不拖泥帶水,毫無破綻可言,果然不愧為“殺手之王”。
宗北望看不清那支劍,只是憑著感覺殺氣逼近,沒來得及多想,雙足蹬鞍,人凌空而起出劍。
一道光芒,卻消失于那強烈的金芒之中,他再度旋身,宗家劍之精華“弧形八劍”傾巢而出,白芒呼嘯如無數道閃電劃過,但在金中原那無垠的金芒之中,白芒如石沉大海。